秦豫不高兴她的推诿,直接弯腰把她捞起。苏慕言一声惊呼,软倒在秦豫的胸前,秦豫箍着她,她不好再动。
剩下的几个小姑娘依次被自家哥哥拉上了马,郑书颜坐在哥哥书敖的怀里,眼巴巴的看向旁边的陆政,低唤了声:“政哥哥。”然后不好意思的垂了头。
秦豫低头看着苏慕言,然后又看向不远处的陆政,问道:“言言,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很喜欢缠着陆政的。”
秦豫的声音不小,陆政闻讯看过来,苏慕言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看向秦豫,懊恼的说:“是吗?我不记得了。”
秦豫听了,得意的大笑,旁人也跟着笑起来。陆政看着苏慕言无辜的小脸,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
又有胆大的少年大声的问道:“苏慕言,你的政哥哥以前说要长大娶你,你嫁吗?”
苏慕言惊愕的看向陆政,然后看向说话的少年,气愤的说:“你再胡说八道,我让豫哥哥收拾你。”
少年笑着作揖,戏谑道:“太子妃娘娘,饶过小的吧,小的好怕怕。”
众人哄笑,苏慕言羞红了脸,鼓着腮帮子瞪向始作俑者。
身后的秦豫低笑两声,然后开口:“周章运,你再欺负言言,本太子就不客气了。”
周章运连连告饶,却是一点惧意都没有,仍是笑得肆无忌惮。
陆政始终沉着脸,一言不发,然后在众人的笑声中,调马离开。
郑书敖紧随其后,郑书颜握着小拳头愤愤的说:“他们太过分了。”
说完眼圈红红的看着前面马背上的翩翩少年,她的政哥哥,出类拔萃,不比任何人差。
陆政回到家,宋玉婉在等他,他唤了句“母亲”便坐下吃饭。
宋玉婉看着他吃完,然后犹豫了半天开口:“三天后他的寿宴,你和我去。”
陆政起身说了句“我不去”便要离开,宋玉婉扯住了他的衣袖,哀求道:“阿政,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如今我们别无办法,娘求你了。”
陆政回头,看着委曲求全的母亲,握紧了拳头,恨声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宋玉婉惊愕的看向陆政,然后慌张的去捂他的嘴,厉声道:“阿政,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以后不要说,娘求你!”
陆政一声冷哼,拂开宋玉婉的手,向外走去。
“阿政!”
陆政驻步,握拳,妥协,叹气,“我和你去。”然后消失在中厅门口。
宋玉婉松了口气,可是想到陆政刚刚的话,又后怕的闭上了眼睛。
“钧天,我该怎么办?”
当今皇上秦晋的寿辰,皇宫内院宴请各位达官贵人与君同乐。
云都民风开放,男女可同桌,于是一众高官携带家眷纷纷入宫,呈礼同贺。
皇上皇后携太子莅临,众人朝拜,然后纷纷落座。
陆政面无表情的坐在宋玉婉旁边,他们的上首是苏权一家。
苏权侧身向宋玉婉拱手,宋玉婉回礼,苏慕言好奇的看过来,然后葡萄般的大眼睛瞬间睁圆。
从前她觉得娘亲是云都最美的女人,可是旁边的妇人,虽然衣饰普通,容貌却惊为天人。苏慕言一时看呆了,忘了收回目光。
宋玉婉看到小姑娘盯着自己看,不由的露出宠溺的神情。
从前,她在宫里时,每每苏慕言随苏夫人入宫,她都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关怀备至。
如今小姑娘长大,想必已经不记得她了,她苦笑,不知不觉已经六年了。
秦晋正值壮年,身形高大,硬朗粗犷。而秦豫却随了皇后多些,长得俊俏儒雅。
席间歌舞不断,秦晋很高兴,多喝了几杯酒,看向苏权,笑道:“苏权,这是你家慕言?”
苏权点头,拉着苏慕言欲上前行礼,秦晋摆手:“罢了罢了,多久没见了,竟长这么大了。”
秦晋长居前殿,没有特定的召见,一般女眷不得轻易面圣,而苏慕言的名字亦是皇后常在他耳边提起,为的是他唯一的儿子秦豫。
秦晋看着小姑娘落落大方的看向自己,丝毫没有惧意,很是满意,心里便有了计较。
“苏权,朕有事和你相商。”秦晋微笑着看向苏权,而席间的众人也纷纷放下了酒盅,静静地看向上首。
苏权闻言起身,跪在在大厅中间,静等下文。
“苏氏慕言,品貌端庄,贤良淑德,其父苏权与朕建国有功,朕亲赐苏慕言为太子妃,成年后与太子秦豫完婚。”
秦晋的声音洪亮如钟,在座的众人无不震惊。
苏权反应过来,看了妻子一眼,苏夫人微笑着对着他点点头,苏权朝拜:“臣苏权,谢主隆恩!”
太子秦豫,亦上前叩谢父皇,眉宇间掩饰不住笑意。
而苏夫人怀里的苏慕言,听了圣意,早已石化掉。惊讶的张着嘴巴,迎来众人目光,待反应过来后终是因为羞赧,整个身子埋到苏夫人的怀里,再也不肯出来。
皇上和皇后见状,相视一笑,也不再为难她,转而又和众宾客一起欣赏起歌舞。
宋玉婉看向身边的陆政,只见他直直的坐着,面色沉静,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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