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惊讶,问记者:“真的吗?”
记者:“真的,所以你现在心情如何?”
话筒又怼近两寸。
暗地里,郭宰的手劲稍稍加大,握着程心的往自己身边带。
程心意会,别开脸不看镜头,看向郭宰,话对记者说:“抱歉,我们不接受采访。”
记者锲而不舍:“你不要误会,我们媒体的态度是中立的,只是想听各种不同的意见声音。如果你有看法,不妨告诉大众,各位高官要员也会看到我们的新闻。”
郭宰烦记者了,想出言赶人。
程心抢先一步,回答了记者:“看法当然有,这场官司我们三盘两胜,耗尽多少时间与精力。现在落得这个下场,谁会甘心?或者示威对结果不能起死回生,但至少让大家知道,我们心中有愤怒有不满,而不是情绪稳定的看客。”
只要她开口,不管说什么,记者的采访任务都算完成了。
程心回头对郭宰说:“我无讲错什么吧,语气也不偏激吧?”
郭宰挡在刘海后的眼睛弯了弯,以笑腔说:“随便吧,反正戴了口罩,无人认识你。”
程心白他一眼,“那你拽得我这么用力?我的手会痛的大侠。”
她以平常口吻提及俩人的握手,仿佛这是平常无奇的举动,好比见面说你好,离开就道别,寻常得她没半点心动。
寻常得郭宰没了冲劲,一点点松开她的手。
程心揉着确实被他握得有些酸楚的手掌,苦笑问:“真要下遣返令了,怎么办?”
郭宰屈膝而坐,双手抱腿,头侧枕在膝上,脸朝另一边,留程心一个后脑勺。
他没聊天意欲,随口道:“不管。”
程心不再细问。
她学着郭宰那般坐姿,枕在膝上的脸看着他那边,看着他的黑发脑勺,不知不觉睡着了。
昨天得知郭宰今日要来示威,她提出同行,郭宰不答应,她也没多求,自行一大早赶到喜兰印刷,候着他出没。
她昨晚一夜无眠。
根本没有安睡的理由。
意识半睡半醒之际,有人拿什么轻轻搭在她肩膀上,驱走了凉意。
又有人影在自己身侧走动说话。
程心眼皮睁不开,耳朵倒能听几分。
“她是你朋友?”
“对。她不舒服。”
“我们有药,给你一些?”
“好,她晕车,又……那个痛。”
“那个痛?”
“嗯……那个,你们女的每月一次那个。”
“哦哦,我明我明,我去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药。”
静了一会,那声音又来:“我们有这种药,适合她吃的。另外有一张小毛毯,拿这个给她盖吧,你不要光着上身了,不然你也会感冒的。”
“多谢。”
“还要三文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