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1 / 2)

“不了多谢。”

之后安静了许久许久,那女声再没出现。

程心听得出,在她身侧与郭宰说了好一阵话的是个年轻的女生。

一个能给他提供药、毛毯和三文治的温柔女生,说话低低柔柔,语气轻细,估计是个善良体贴的孩子。

郭宰在香港认识朋友了,还是年轻的性格不俗的女性朋友。

好事,好事。

沉睡指数只有三成的程心一边闭眼睡,一边忙分析。

睡醒时,她额头枕出一排红印,丑得惊天动地。

程心为此烦躁,拿手捂着额头,坚决不放下。

郭宰递给她一份硬纸包装的三文治,“吃吧,之前呕得这么厉害,该饿了。”

程心拿眼斜他:“你吃了吗?”

郭宰说:“吃过了,你睡的时候吃的。”

实情他没吃,但怕程心学着不吃,便撒了谎。

程心“哦”了声,心想:她给他食物,他推三推四不肯要,那女生给的他就哈巴哈巴吃了,双标。

结果程心拿着三文治,也一直没吃。

郭宰劝了她几次,她口头上应好,却到底没吃。

俩人闷闷呆坐,无聊至极。

在新一波口号后,有个阿叔过来聊郭宰:“后生仔!”

郭宰不认识他。

对方雄心壮志地低声道:“在这里示威无鬼用的!根本无人理无人听,看看,今天还出遣返令了。我们打算过两天直接去入境处搞事,搞到他们怕为止!到时话不定优先处理我们的个案,甚至放水处理。我们已经凑了八个人,还差两个,你要不要加入?要就马上报名,人数凑够就不招的了。因为人多他们会嫌麻烦,不想管,人少了他们才好偷鸡。”

郭宰不明所以,“根叔安排的?”

对方:“根什么叔!他有那个智商,就不会带我们游了几个月花园,结果连个吉都无!”

此时程心插话:“他不去。”

对方看看程心,又看郭宰。

郭宰点头:“她对,我不去。”

“叼!运吉的!”阿叔骂了声,走了。

程心这问郭宰:“帮你自作主张了,不生气吧?”

郭宰:“生什么气,我正要拒绝。”

他说:“如果少数人去搞事就给开后门,这不变相鼓励搞事?入境处无那么蠢。”

程心笑笑,郭宰也不蠢。

坐了一会,他又自言自语:“虽然不支持,但他们这种破釜沉舟的死撑精神,我是配不上的。”

他之所以留在香港,只是因为乡下没有人接纳他,而不是他的留港意欲有多热烈。

与身心坚持死撑的示威者相比,郭宰自认两头不到岸,没有激/情留港,也没有勇气离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