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他心思不凡,做事稳重而有计划,提前为皇上解决了一道难题。
皇上点了点头,眸光中透着赞许,“这川汉巡抚恰好是七皇子的人,上回席年成的空缺被他补上了,这一回,你可莫要让他再得手。”
“儿臣领命。”他微微颔首。
此事结束以后,皇上这才慢慢转向凤灵夜,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听说你适才去了沁昔斋?”
“是的,皇上。”凤灵夜如实回答。
皇上放下手中奏折,靠在椅背上,神色莫测,“她找你做什么?”
“她说我治好了皇后的顽疾,所以让我也为她看看。”凤灵夜回道,杏眸沉静。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嗤然,继而又问道:“你查出什么了?”
“儿臣只为她诊了脉,得出她与皇后是差不多的病。”皇上问,她便答,并无一句不实。
“这个言而无信的贱妇!”猛地,皇上突然说了一句脏话,双眼冰冷而愤然。
凤灵夜不知情,便立刻跪在了地上,脑袋伏地。
段懿轩淡淡地看着,并未出口求情,而是转向皇上,嗓音温温润润的,“父皇息怒。”
皇上怒气稍解,看着跪到地上的凤灵夜,这才平息了怒火,“此事与你无关,起来吧。”
凤灵夜点了点头,这才站了起来。
皇上看向她,“她的病,你不必再去为她医治,就说是朕的命令!”
“臣知道了。”她微微颔首。
皇上罢了罢手,她便行了一礼,然后退了三步,这才转身欲走,他想了想,眉头微蹙,“慢着。”
凤灵夜停了脚步,转过身,看向他。
“这件事,不许传出去。”他不耐地补了一句。
“是。”她点了点头,然后才恭敬地退出了御书房。
只是凤灵夜没离开多久,端妃那边就知道了消息,于是哭着闹着要见皇上。
今日的奏折是批不下去了,皇上便让段懿轩提前出了宫。
端妃一进御书房,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打在坚硬的地板上也不觉疼痛,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皇上,为何你让皇后有了自己的骨肉,却不让凤灵夜为臣妾治病,这不公平啊!”
“这其中缘由,还需要朕提醒你吗?!”皇上忽然怒吼了一声。
端妃一哆嗦,眼泪僵在脸颊,双眸无辜,“臣妾......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知道前些日子,太子差点丧命的事情吗?”皇上幽幽问道。
端妃带着眼泪,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道,背后的凶手就是你一手养大的七皇子?”皇上加重了语气。
端妃顿时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臣妾......臣妾不知。”
“这就是你愚蠢的地方!”皇上怒喝了一声,“如今段君墨的势力权倾朝野,甚至都威胁到了朕,而你这个当娘的,就是这样教导他的?”
端妃眨了眨朦胧的泪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当娘的不都是想让子女高升吗?段君墨权势过人,他日登基为帝,她就是皇太后,这又有什么不对?
看出她的疑惑,皇上只觉她愈发愚不可及,“休得再与朕谈治病一事,退下!”
“皇上,臣妾也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求皇上开恩,赐臣妾一个孩子吧!”端妃不依不饶,继续哭着跪着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袖袍。
皇上气怒,一把将她甩了出去,冷冷逼视着她的脸,“当年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可皇后如今都有了自己的骨肉,她当年不也许下了承诺吗?!”端妃不管不顾,她虽视段君墨如亲生,但段君墨却始终对她不冷不淡,这些年,她几乎每一天都在幻想着自己能有一个亲生孩子。
皇上冷眸盯着她的脸,无情而凉薄,“曹德海!”
屋外的海公公一听,立刻走了进来,看向跪在地上毫无形象的端妃,“娘娘快起来吧,地上凉。”
端妃眼眶红肿,看着皇上坚决而冷漠的脸,终于心如死灰,放弃了这个念头,由海公公搀扶着,狼狈地离开了御书房。
与此同时。
凤灵夜也已回到了王府,想起皇上的言辞和表情,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人们常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而凤灵夜不觉如此,有时候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知道了,还能将事情控制在自己手中。
于是,她找来了宫姬月,并让他立刻下去暗中彻查。
很快,宫姬月就利用手里的眼线,查出了一些线索。
“你说段君墨和段懿轩,是一母所生?!”凤灵夜微惊,从前只觉得众位皇子当中,段懿轩和段君墨长得最像,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气质不同,却是一模一样的,没想到,二人的母亲居然是同一个人。
宫姬月点了点头,“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但却很少有人提及。”
“那他们的母妃呢?”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同时一连串的疑问也在脑海里盘旋,为何段懿轩成了皇后的养子,而段君墨却成了端妃的养子?
这一切,和皇后、端妃的病情一模一样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