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美人未迟 弓鱼 2506 字 2天前

回头又败坏了三弟的名声。”

唐玉京算是客气了,外头传的可不是二人走得近,关系亲,而是沸沸扬扬的传唐三公子与柳家二爷为龙阳之好。

甚至有人说二人还甚是登对,两个俊秀的后生站一块儿,瞧着还挺赏心悦目。

毕竟唐玉楼现是顶着唐玉城的名头活着的。

唐玉楼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含糊着应下来,怕唐玉京又教训他,赶忙转移话题“我进来时瞧兄长面带忧愁,不知可是遇到了难事,若兄长愿意说,兴许我还能帮上忙。”

“也没什么值得瞒着你的,随我来书房细谈。”唐玉京只当不知唐玉楼是为免说教而转移话题,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宁帝病重,多半是要不行了,虽萧晋是想留他一条命,但天要收,也无可奈何。若宁帝驾崩,天下无主,太子萧承恩现志不在皇位,多半是广陵郡王即位。

那可是个野心勃勃的主,不好打发,心狠,也有手段。比起宁帝来脑子好使,较起萧承恩来,又不甘俯首称臣。

若来日他登基,与萧晋缠斗起来,怕是要要牵扯进百姓,使民不聊生。

虽萧晋势力更重,想弄掉广陵郡王轻而易举,但他却更喜欢看人垂死挣扎,两个都不是在乎名声和天下苍生的主,至少萧晋现在是不在乎了。他们不似宁帝,要脸面。

若广陵郡王负隅顽抗,必定会误伤百姓。

唐玉楼眉眼舒展开,从腰后摸出自己的白绸折扇,砰地一声展开“若是我能让当今继续活下去,长命百岁呢?”

“自然是极好的。”唐玉京见唐玉楼一副信心满满运筹在握的样子,眉头也跟着舒展开。

唐玉楼捏了捏手里的折扇,眼珠转了转,想着如何扒瞎才能让唐玉京不起疑,却想不到什么理由能瞒过唐玉京那个人精。

只叹了口气,松了手里的扇子放在桌上,“总有些难言之隐不便言说,望兄长见谅。若兄长信得过,我便有十足的把握救回当今。”

“确是十足把握?”唐玉京再次问道。

“确是十成十的把握。”唐玉楼神色无比严肃,郑重回答他。

唐玉楼平日里虽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大事上却是不含糊,是让人信得过的,尤其是这一本正经的保证,唐玉京心里便定了下来。

唐玉京当即打点完毕,唐玉楼趁着暮色便乔装成了游医混入宫中。

唐玉楼一身黑缎长袍,面上也遮了黑纱,一瘸一拐的行走在宫里,自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得知这位便是淮城公府请来的神医后,不免都多了深深的怀疑,瞧着丁点都不靠谱。

唐玉楼诊脉后便知本只是普通风寒,奈何下药不精,宁帝心又郁结,两相结合,才使病情越来越重,倒也不是全然无医,遂提笔开了方子。

太医院的太医一惯自视甚高,自然瞧不上唐玉楼这等江湖散医,对他开的方子看都未看便嗤之以鼻。

幸而陈医令在太医院内是说一不二的角色,待他看过方子后,眼底泛出光彩,力排众议决定用唐玉楼的药方,众太医才松口应允,煎了唐玉楼开得药给宁帝服下。

说也奇怪,当夜宁帝的烧就退了下去,再找唐玉楼人时,却被告知早已离宫,众人只感叹,果真高手都是深藏功与名。

陈医令无不惋惜,本是想与他请教一番的,终究是没这缘分。

回府的路上,唐玉京与唐玉楼默契的未提唐玉楼如何会的医术,只当做稀松平常之事。

宁帝烧退后清醒了一段时间,随后又沉沉睡去,梦里安稳了许多,梦魇也未再有了。

赵贵妃宫里的宝华得知又大哭一场,旁人只当她是孝心可嘉,却不知她是在哭已故的淑妃和自己。

她无法向外人道,自己实则是盼着宁帝死的。让她亲手弑父,她确是做不到,母妃之仇不报,她又不甘心。若宁帝病死,她心里堵着的那团棉花便能松下去了。

接着宁帝,宝华公主又是宫里另一个病倒的,不少人觉得宫里指不定是招了什么晦气,这主子接二连三的出事。

宁帝多日后才得到宝华的消息,多少感动于她的至纯至孝,赏赐也送去了不少,宝华顺势就提了将盼容调回她身边。

宁帝大病初愈又对她热乎着,自是满口应了,又嘱咐她放宽心些,好生养病。

北疆大齐两国交战一年有余,战事愈演愈烈,眼见着没有联姻的意思了,不少没给闺女定人家的世家暗自庆幸,也有不少动作快的生了悔意。

匆匆定亲,只能往低了订,男方人品相貌只能算是堪堪看得过去,如今想要悔婚却是不可能了。

谢清澄与谢清敏赶了巧,是未匆忙定亲的一批,顾氏每每忆起,都觉得庆幸。

不忙着相看,谢清澄也不必窝在家里头做出一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贤良淑德样子,早早收拾了打算去置办些胭脂口脂。

谢清敏前些日子被顾氏拉着练女红,累得狠了,任凭谢清澄如何拖拽都赖着床不起。

谢清澄不得,只能自己带了丫头前去。主母顾氏是她亲伯母,又是亲姨母,自小看她长大的,也是打心眼儿里疼她的,念着她前些日子憋屈,遂多播了些银钱给她。

讲到顾氏,也不得不说到谢家与顾家一连结了两次亲这事儿。

先是顾家大姑娘嫁与谢家宗子也就是谢家嫡长子为妻,顾大姑娘便成了现在的谢家主母,后是顾家大姑娘的亲妹小顾氏嫁与谢家嫡出第二子。

二人既为姐妹,也为妯娌,连带着谢家主与谢二爷为兄弟也为连襟,两家关系也亲厚。

谢清澄与谢清敏自然也好得像一个人。

两人性子也互补,一个爽利泼辣,一个温柔大方;一个冲动好强,一个心思缜密,倒也都是机敏人儿。

本朝民风不似前朝那般拘谨,前朝女子必得缠足裹脚,无窥外庭,上个街也遮遮掩掩的,做贼样的。

本朝姑娘家上街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儿。害羞的姑娘家戴上斗笠,外向的则昂着头与男子无异。

胭脂铺子里,哪日都不缺人,姑娘家爱俏,无论家境富裕还是拮据,多多少少都要置办。

牡丹京是邺城老字号的胭脂楼,前朝便开了,距今已逾百年,名字取自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