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承诺却一代代的在真正的“克莱斯基”家的男人们的脑中扎根下来,只有真正的克莱斯基所想娶的女人,才会听到这个承诺。
他们会指着某片富裕的土地对着自己想迎娶的女人说,“我会得到这里,作为娶你的补偿。”
家谱能够上溯到詹姆斯敦这个发源地的克莱斯基家的人,在几百年前,大概没有一个人会想和起源于450英里外的普利茅斯的凯斯提斯家的人联姻。
与充满着野蛮与血腥起源的詹姆斯敦不同,普利茅斯则由五月花号的清教徒所建立。
詹姆斯敦是美国建立时如女性分娩时所产生的阵痛,而普利茅斯则更温和的多。
这种历史上的纠葛,在资本主义社会一切为了更高的利益面前,全都毫无意义。
而显然,这一代诺亚`克莱斯基做出的变动,却造成了某个奇妙的后果。
他的亲生女儿对他所承认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回答:“我要一个曼哈顿做什么?”
考虑这句话,总比起将这句话当做甜言蜜语一笑置之的好。
艾尔在心中这般宽慰自己。
艾尔决定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如果和亚丽克西斯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他一定会和面对巨舰的小舢板一样,被彻底的击溃。
“每一个人都有权获得真相。”
艾尔的手指轻轻撩起亚丽克西斯的秀发,他注视这那双罕见又漂亮的紫罗兰色的瞳孔。
“而我们也同样有权利,为了自己告知天下的勇气而获得嘉奖。”
“你真是坏得彻彻底底。”
对于艾尔这比恬不知耻还要卑劣的语句修饰,亚丽克西斯给出了恰如其分的评价。
艾尔如同收到了极好的夸赞一样,对亚丽克西斯调笑道:“无论你喜欢或者不喜欢,这就是我。”
“是的,去问问我们的父亲怎么说。”
“为什么……”
如果将这个情报告诉了诺亚`克莱斯基,艾尔所期望的一切暴富就彻底的落空了。
“因为,你可不能动自己的信托基金,如果真这么干了,全世界都会知道是你卖了格雷森一家。相信我,克莱斯基家的任何一个人,可从来没有那么舍己为了大家的利益而奋斗的——优良传统。”
亚丽克西斯这么说了后,听出她话语中意思的艾尔则激动地发抖。
他强迫自己的手指别看上去那么颤抖,压低了声音而让其听上去不那么激动:“那么,要将谁推到最前面去呢?”
“你说……一心想要复仇的阿曼达`克拉克如何?”
“哪一个?”
艾尔可是听亚丽克西斯说过,那个“互换身份”的现代基督山伯爵的事情。
“当然是叫阿曼达`克拉克的那一个人啦。”
亚丽克西斯语气轻快,活似他们两个人是在阳光灿烂的屋外,衣着干净整洁的等着女仆们布置好野餐的场地,而不是待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昏暗又封闭的室内,互相靠得亲密的过了头的,想要依靠颠覆一个富裕的家族而捞取大笔的财富。
对女方而言,这不过是一场出发点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乐子而决意真相和正义之战,对男方而言,这将会是自己买下曼哈顿、实现自己承诺的启动资金。
买下曼哈顿当然是个戏言,但是相对而言,这等于是艾尔`克莱斯基发誓要挣到与之相同价值的个人资产的承诺。
他怎么做得到?
反正,历来每一个克莱斯基——都是为了自己的承诺而这么努力去做的。
——他也没有例外。
晚间,亚丽克西斯与艾尔两个人并肩走到克莱斯基先生的书房前,亚丽克西斯敲了门,走了进去,艾尔跟着走了进去后,反手将门带上。
克莱斯基先生的书房隔音效果,是全家所有的房间里头最好的一个。
而亚丽克西斯只是做了一个手势,就让克莱斯基先生结束了自己本来就差不多要结束了的电话,然后他摁下书房桌上的一个按键,整个房内所有的高科技产品都尽数失灵,防止了一切消息的走漏。
而艾尔依旧将书房的窗帘给拉上了。
这窗帘所造成的效果是,就算是红外线望远镜也无法依靠热感来辨认房内有多少个人。
“爸爸,我要和你说件事情。”
亚丽克西斯语气轻快甜美,这是让克莱斯基先生感到心情愉快的少女嗓音。
这很难得,因为很少有人能让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的克莱斯基先生发自内心的高兴。
然后,亚丽克西斯用一种甜美的少女嗓音,将自己所掌握的那些鲜血淋漓、又带着与恐怖分子勾结在一起的阴谋叛国的格雷森家的事情讲了出来。
在她结束了自己的陈述前,在这讲述的过程中,诺亚`克莱斯基一直是保持着一种轻松愉快的笑意注视着自己的独生女。
“我知道了。”
他回答道。
“我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一直没发作的原因,是因为格雷森一家干了什么,和我没关系。”
因为他所面对的是自己最为宠爱的小女儿,诺亚`克莱斯基继续说下去——进行着自己向来不屑一顾的解释:“保留格雷森一家,和覆灭他们,给我带来的利益基本相差无几,所以,我不屑去做。”
没人知道,就连亚丽克西斯也不清楚,诺亚`克莱斯基能够调动多大的财富。
他手上的各家公司各类产业各项资产,只有他的脑子里才有完整的资产清单,就连国税局都对他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