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众人理解那份光之前,就因为光所凸显的黑暗而避退而走,没人敢上前来。
理所当然,克莱斯基先生就是那片黑暗。
能够侥幸逃过黑暗,见到这火焰的艾尔则与这火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能感觉到那份温暖,也不会如爱德华那样,因为痴迷于这份明亮与温暖,而过于靠近——被火焚烧殆尽。
“哪个丹尼尔?”
只用一本《圣经》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这千百年来西方社会的起名规则,让艾尔无法正确辨认出亚丽克西斯口中的“丹尼尔”究竟会是哪一位。
反正,他是不知道。
“格雷森家的那位丹尼尔。”
“哦,他啊。”
艾尔听完后,无聊的继续低头去切着烟叶了。
“我只知道,克莱斯基先生不会让格雷森家的人碰你一个手指头。”
“因为他们家的企业里头,曾经冒出过一个与恐怖分子勾搭造成多人死亡的职员。”
亚丽克西斯说出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
“但是,那个大卫`克拉克……如果是被陷害的怎么办?”
“什么?……”艾尔停下了手上切烟叶的动作,他才不想管这一盎司多少英镑的烟叶了,他的双眼注视着亚丽克西斯,仿佛从未认识过她——又好似推翻了从前的认知、重新认识了她那样,要求着她重复刚才所说的话,“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有掌握证据,一份证明……大卫`克拉克是被人陷害,而真正与恐怖分子合作的人,是康拉德`格雷森的证据。”
艾尔站起身,看了看门窗是否上锁,又看了看门外。
他明知道自己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好的简直可以称为专家级,但是依然不放心。
他将厚达七层的窗帘全部拉上,关上了灯。
又从床底下摸出一个机器——
打开了开关后,会造成这个房间全部范围内的电子制品全部失灵的科技产物。
“说吧。”
他静下心来,一脸严肃的等着亚丽克西斯将打算与他讲的内容说出来。
在艾尔之前的一番运作中,亚丽克西斯只是静静地等着他将这些准备全部做完,这才开口讲了出来。
反倒是她说的内容,与艾尔所期待的没什么关系。
“我是说,政府会给我奖一个爱国者勋章吗?”
“拜托,我只在乎这能让我们挣到多少钱。”
蓦地站起身的艾尔,浑身散发出只有克莱斯基家的人才会展现的气势,那由金钱和疯狂所组成,融合二者的则是高昂的欲望。
而亚丽克西斯则走到他的身边,抬起食指,指腹点在他的胸前。
“不,我不可能和一个想要得到我的男人合作。”
“!”
艾尔眼睁睁的看着亚丽克西斯走出房间前,迈开大步,将她追了回来。
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低下头,靠在她的耳旁,声音又轻又快的说道:“那么,我该怎么办?不抓住这个机会,我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你了。”
“你想和艾德反目成仇吗?你们的友谊因为一个女人而破裂,更糟糕的是,她还是你的妹妹?”
对于抽离出自己的身份,单纯以第三者的角度陈述某个事实的亚丽克西斯,艾尔有多恨她这点,就有多迷恋她。
“别傻了我的亲爱的小妹妹,我和爱德华的友谊,早在他单方面给我一拳,就因为我讲了你的真实情况而认为我在污蔑你时,就已经完全告吹了。”
“所以?你听上去就像是被他当成个背弃自己的前原配一样又妒又恨。”
亚丽克西斯的那刻薄又三流的嘲讽,就算是心情比任何时候都急切的艾尔也能分辨得出“她对我手下留情了。”
这让他的心中产生了连他自己本身都不曾察觉的得意之情。
“给我一个机会,我将用整个曼哈顿来迎娶你。”
艾尔低声讲出了每一个克莱斯基都知道的诺言。
这是身为一个凯斯提斯的爱德华,绝不会知道的诺言。
就连珊卓拉也没能从诺亚`克莱斯基的口中听到过这个诺言。
诺亚的这个诺言,只对亚丽克西斯的母亲讲过,而她因为产后虚弱而亡后,就将这个只属于诺亚的诺言给带入了坟墓,封起来,再也不见天日。
艾尔从诺亚哪里得知了克莱斯基家的男人们所掌握的这个诺言时,就等同于被诺亚`克莱斯基先生视为了家族的一员。也有哪怕身上流着克莱斯基家的血的男人,在被逐出家门的时刻,也不曾得知过这个诺言。
在能追溯到十七世纪的家谱中,克莱斯基家的先祖——初代的诺亚`克莱斯基,对着自己所迎娶的妻子,豪气万千的许诺道:“我终将得到整个曼哈顿,作为迎娶你的条件。”
自然,当时可不是叫做曼哈顿这个名字。他所指的,可能只是传说地下富含着白银、黄金、钻石等等贵重金属和矿石的某片土地。
而直到这位先祖死去时,他的妻子却仅仅见到了白银和黄金铸成的钱币,所谓的富饶土地,她的脑子里其实压根就不在乎这个。
没有哪个嫁进克莱斯基家的女性会相信她嫁的男人对她说的话,这就和全部的甜言蜜语一样,没什么可行性却很中听。
可他们却一代又一代的积攒下了庞大的财富,而且对每一个想娶他们家的女孩子的外姓男人都抱有极大的敌意。
虽然充满敌意又不情愿,可也依然得祝福自己的女儿婚后生活过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