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心想,以后束发这事就不劳烦那些婢女了,就由他代劳好了,他在西疆曾为韩司恩束过一次发,韩司恩没有表现出排斥的现象。
想到那时的场景,白书心里蹦出了夫妻举案齐眉六个字。这个念头一起,他转念又想到黑暗中韩司恩压在自己身上时的情景,身体相贴时,彼此身体上的温度,还有韩司恩在自己耳边稍微浓郁一些的呼吸声。
现在他仿佛还能感觉到韩司恩的唇离自己的肌肤只有少许的距离,白书心里恨恨的想,为什么不亲上去呢?
最后白书在脑子里自动脑补了些亲上去的画面,只是因这个联想,他感到喉咙有些干,耳朵也开始变的有些热热的,他不自觉的拿手揉了揉自己白净的耳垂。
韩司恩没想到自己一句寻常话让白书联想了这么多,果然是人的想象是无限大的吗?他望着陷入自己幻象中的白书,看着他的耳朵开始泛红,慢慢的整个脸颊都燃烧起来,红晕从脸颊之上漫入脖子,最终消失在衣服下面。白书觉得自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他不自觉的动了动,整个人像一只煮熟的小龙虾。
最后他在失态前,说了句,韩司恩,我去洗澡,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跳起来,跳墙跑了。
韩司恩等人走了后,许久都没有动,最后他伸出干净白皙的手,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几口凉透的茶水。
把一杯凉茶喝完之后,韩司恩便起身去自己房内去了。在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他穿着里衣躺半躺着在床上看大周地志。
韩司恩很喜欢看书,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他都喜欢书本拿在手上的感觉。不过这本书刚拿在手上不久,白书就从窗户上跳进来了。
他看着白书以最快的速度走到自己的床边,睡到最里面。韩司恩心里是真的有些诧异了,他以为白书至少会在最近几天内避开自己的。
白书躺在床上,不动声色的往韩司恩身边挪了挪身体,然后他微抬起头道:“韩司恩,你以后都会去上朝吗?”
白书一开始他并不知道韩司恩今天去朝堂了,他虽然在宫里,但对朝堂上的事根本不关心。
他只是武功太好,耳朵太敏锐,刚刚犹豫着想来找韩司恩又找不到借口时,他听到了有婢女吩咐厨房,让她们明天早点准备糕点和食物,以免侯爷上朝晚了。
于是白书觉得自己前来问韩司恩这件事,非常的合理。
对于白书没话找话的掩饰,韩司恩把书随意的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然后回道:“不会,我不喜欢上朝,也不会天天都去的。”
白书愣了下,忙接口道:“那皇上会不会生气?”他心里有点担心,说不上朝就不上朝,皇帝那么爱面子,会不会治罪?
韩司恩脸上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淡淡道:“不要紧。”
皇帝爱面子会生气不要紧,他只知道自己若是一直上朝,大概不出三天,朝堂上文武百官私下里的那点秘密,都会被他抖露出来的。
他上朝是朝堂上的大型灾难,他不上朝文武百官是最高兴的,借口都会帮他找好的。不过他也想好了,自己总要时不时的出现在朝堂一下,让那些人牢牢的记住自己,见到了自己心神就绷的紧紧的。
白书看韩司恩很有把握的样子,自己便没有问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被韩司恩赶出去就是最好的了,于是白书把头埋在枕头里,默默的睡了。
韩司恩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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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书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韩司恩已经起身了。白书坐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上,他今天不用去宫里,即便是晚点也没关系的。
白书洗漱好,随意吃了点糕点,便在前厅找到了韩司恩。
韩司恩正在会客,或者说是有人拜访他。这还是韩司恩成为侯爷后,第一次有人上门拜访呢。
这个人是韩悦文。
韩悦文是前来请韩司恩参加他成亲的事的。在世人眼里,他们是兄弟,按照柳氏的话那就是韩卓还活着,韩悦文成亲,韩司恩就算是碍于面子也会来的。皇帝的赐婚圣旨都下了,时间说的清清楚楚,怎么就需要他们亲自去请了。
韩悦文自打成为世子后,对于柳氏越发觉得心累。不过他还是耐着心性和柳氏解释了一番,韩司恩身份不同,性子也和常人不一样。
其实指使个下人前来告知一声也是可以的,但是韩悦文怕那些下人根本见不到韩司恩,所以便自己前来了。其实他自己敲门时,心里也是有些不安的,他怕韩司恩根本不愿意见任何韩国公府的人。
好在,经过通禀之后,他很顺利的见到韩司恩了。
韩悦文心里有感觉,皇帝对他这个世子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他甚至有种感觉,等韩卓去世后,他这个韩国公府的世子肯定不会顺利成为国公爷的。
当然,他前来请韩司恩并不是想让韩司恩保住他的地位,他知道韩司恩也不会帮他。他只是想请韩司恩参加自己的这场喜事,而不是像柳氏那样刻意无视他的存在。
韩司恩听了韩悦文的话,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只是道:“那天若是无事,我自然会回国公府的。”这话潜下之意便是,若是他乐意去便没事,若是不想去,便是有事了。
韩悦文知道韩司恩言下之意,倒也没有觉得特别的失望,没被韩司恩赶走已经算是好结果了,加上白书出现,他便告辞了。
等韩悦文离开后,白书坐在韩司恩对面,道:“他不大像是韩国公府的人。”
“有什么像不像的。”韩司恩随口道:“没有长得太歪罢了。”以前的韩悦文是老夫人的心尖,是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嫡次子,父亲看重母亲疼爱,很是意气风发。
对韩司恩这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大哥心里也是不屑的,也是视而不见的,后来许是大了,许是韩司恩太能折腾,比较着韩司恩的其他人,倒是把韩悦文的是非观折腾出了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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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是过的很快,韩悦文的婚期很快就到了。这天白书入宫,韩司恩想了想,还是闲闲的去了一趟国公府。
这场婚事是极为仓促的,但毕竟是皇帝赐婚,国公府也是相当重视的,前来的官员也不少。但韩卓知道,前来的都是些小官,那些在朝堂上说话有分量的一个也没来。
韩卓的笑意一直很勉强,但是好歹是镇住了。而韩司恩的到来,让还算热闹的场面一时寂静下来了。
整场婚事在韩司恩到来之后就不像是在办理喜事,柳氏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抓着帕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赵奕是个双,拜堂时倒是不用盖头,赵奕面向端正,身材有些瘦弱,但是看着还很结实。
在赵奕和韩悦文拜堂时,柳氏看着赵奕,眼神泛起一丝厌恶,心想她今天被人嘲笑,都是赵奕这个祸害和韩司恩的错。韩司恩她动不得,赵奕他还动不得吗?
赵奕本来在抬着头,不过在柳氏这么看向自己时,他垂下了眼,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下。在他身边的韩悦文第一时间感觉到了,韩悦文的心里顿时有些火气,他不懂柳氏在这种场合为什么还这么轻易的流露自己的心思,就因为自己是世子了吗?
韩悦文朝柳氏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握着了赵奕的手,然后和他一起跪下把这个堂给拜完了。
一旁端坐着的韩司恩看着这场景,感觉有趣的勾了勾嘴角。
今天是韩悦文的大喜之日,按说当新郎官的应该是被人灌酒的,但是众人看着韩司恩,难得都老老实实的吃菜喝酒,没有作妖。
韩司恩本来想吃点东西就离开的,但是看到这种情况,他硬是停留到了最后一刻。而宾客在用过饭食以最快的速度散开后,有婢女走到韩司恩面前,说他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他若是累了可以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