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卓航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循着她的目光跟着看过去,虽然没有看到里头的人,但是他也猜到了一二。
刚好那辆车的司机一眼就认出了傅嘉乐,也踩住了刹车,和廖卓航的车一起停了下来。廖卓航的这辆车的车头对着那辆黑色车的车尾,从傅嘉乐的方向刚好可以看清楚对面车内侧脸神色平静无波的男人。
司机突然停下了车,让正微微低头浏览电子邮件的宁远愣了一下,头一抬一转就看到了正在对面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傅嘉乐,那张精致的脸被树荫掩盖了大半,在昏暗的路灯下并看不很清晰,但是那双眼睛却那么透明莹亮,泛着楚楚可怜的光,好像一只期待着自己的主人把自己抱回家的小动物。
他朝着她的方向安静地望着,脸色微微有些变色,但却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随后就看到傅嘉乐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仿佛是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反而道是有一只白皙的手从驾驶座的位置伸过去覆在了她的肩膀上,仿佛是在安慰她,又或者是在挑衅——向他挑衅。
宁远的嘴角轻轻一抽,却没有说话,他没有刻意去看那辆车驾驶座上的男人,只是对司机说了一句“开车”,前头的司机便依言踩下了油门。
他的侧脸最终在傅嘉乐的视线中快速地掠过,然后消失不见。
她有些慌张地把脑袋伸向后方去看他的车子,可是黑色的车却很快地拐弯,再也让她看不见了。
他果然还是在生气吗?气到一句话也不和她说?甚至比之前对她还要冷淡,都已经不再理会她了。
她想起了那天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和说的话,直到现在都觉得心寒不已。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那辆车拐弯的地方,心里还小小地幻想着他会折返回来,会走下车来找她,让她下车和他一起回家。可是,她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想,他连看都不想再看她,又怎么可能带她一起回家呢?
现在恐怕他心里很开心吧?她不在他家烦他缠着他,可以让他尽情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没有了她这个跟屁虫牛皮糖,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可是,她自己却觉得心酸不已难过不已,忍不住眼眶也热了起来,双手有些无力地抓着车窗,有一种被人遗弃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未在遇见他之前体会过。
好像自从遇见了他,她已经尝尽了曾经从没有尝过的痛苦。这样的感情,她还要不要继续?这样不爱自己的人,她还要不要爱下去?
廖卓航见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但却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缓缓地把车子开离了绿湾别墅区。
等回到了廖卓航家,傅嘉乐还是无精打采的,根本一点儿都提不起劲,连晚安都没有和廖卓航说一句就失魂落魄般的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而那头的宁远回了家,脸色有些发暗,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关于傅嘉乐的事情。可是,那个女孩现在不在自己身边,他不是该开心的吗?不是早就不喜欢她的纠缠了吗?为什么现在,却在看到她坐在别的男人车上的时候他会觉得这么不舒服呢?
他心里觉得气,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明明平日里很少动怒的,怎么一遇到这个傅嘉乐就什么戒都破了。心里堵着难受,好像是生病了一般。
……
转眼傅嘉乐就在廖卓航家住了一个多礼拜,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傅嘉乐每天都是画画,不停地画画,再不然就是打电话给傅司凯约他出来吃饭。
这几天廖卓航似乎是忙的不可开交,早上很早就出门了,傅嘉乐醒来的时候他早就不在了,晚上她睡了他也没回来,只有中午的时候他才会来个电话,要么是要带她出去吃饭,要么就是告诉她晚上他不回去吃饭。
这天中午她约了傅司凯在他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她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刻钟,就一个人懒懒地坐在那里吃糖。
等到傅司凯到的时候,就看到傅嘉乐面前的烟灰缸被装了满满当当的糖纸。
他有些好笑地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女孩儿:“你吃这么多糖也不怕坏牙?”
傅嘉乐却是没精打采地托着下巴毫不在意:“我又不是小孩子,小孩子才会坏牙呢。”
傅司凯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得又是一笑:“大小姐怎么还不开心?你不是有了一个宇宙超级黄金单身汉陪着你么?”
之前她约了自己出来吃饭,他才知道了她和宁远又闹僵了,现在居然住去了启航的boss廖卓航的家里。
说到这个他也是觉得头疼无比,之前虽然她也住在自己家,可是他们好歹名义上是表兄妹,可是现在她居然跑到了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家里去住,这要是让她父母知道了会作何感想,而且她这么的人了居然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他真是为自己的姑父姑妈觉得头疼。
傅嘉乐知道他说的是廖卓航,有些不耐烦地反驳道:“他每天都很忙的,哪儿有那么多闲工夫陪我啊?而且我又不是他女朋友,他没有陪我的义务啊。”
“他喜欢你吧?”傅司凯忽然问道。
傅嘉乐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喜欢我吗?如果你喜欢我,那么他就可能喜欢我。”
傅司凯有些失笑了:“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就我的逻辑啊,其实我就把他当成亦师亦友的朋友,虽然和他认识时间不久,也不像你一样是我的表亲,可是我就感觉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好人啊。”傅嘉乐说的一脸的理所当然,可是傅司凯却是更加觉得头疼了。
那个廖卓航可是一个能把濒临倒闭的传媒公司起死回生,并且发展成业内楷模的男人,这样的人他很难相信会是一个好人。但是,此时他却也不想去反驳自己面前的表妹。
第二百五十三章真的怀孕了
傅司凯盯着傅嘉乐把眼前最后一颗糖塞进嘴里,接着又喝了一大口的苹果汁,大概是柠檬水的口感不太好,她的脸都揪了起来,立马把杯子推开了。
“你和宁远的事——”
“行了别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她立刻打断他:“那天我问你你还没回我呢,那天吃完饭后秦纾是住你那儿还是季佑宁家啊?”
“她吃完饭就走了,没在a市过夜。”傅司凯脸色平平,似乎这件事情他并不是很在意。
“这,她难道是做贼心虚?”傅嘉乐不由得皱眉猜测着,心里对那个秦纾真的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尤其,那个宁远喜欢的女人孟白还和她关系很好,她难免就小肚鸡肠得更不喜欢秦纾了。
傅司凯微微挑眉,隔桌伸手过去作势要弹她的脑袋,可还没碰着就被她躲过了,说:“司凯哥哥,我说话很直接你别怪我,我觉得秦纾那样对你就是她不对。就算她不爱你,可她既然和你订了婚就该尊重你,该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该再和季佑宁私下见面约会了。”
“她那天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过来看看他,也和他朋友一起吃个饭仅此而已。”
“她说你就信?”
“我信。”
“……”这下真的让傅嘉乐无语了,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这个表哥傻呢,还是自己多管闲事呢?
“因为我也做过这样的事。”傅司凯双手交握搁在桌面上,目光落在手背:“我那时和前任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克制不住想去看她,明明那么恨,可还是想着哪怕只看一眼也好……我看到秦纾就想起当初的自己,所以我选择相信。”
傅嘉乐听他这么说,似乎有些明白了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