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歌微眯眼,一步跨过言悔的侧旁,擦肩而过时,略略撞上言悔的肩头,他顿下了步子,面色如霜:“你解救我父王的恩情,我必当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撂下这句话,赵歌似笑非笑地扫了言大夫的侧颜一眼,便快步离开了,他身后的奴才也有样学样地横了我们一眼,这才匆匆追上。
这就走了?
所以,他是特意来对言悔表示感谢之情的?
可这其中怎么都透着股古怪,一般人哪是他这么道谢的,且那一句没齿难忘咬的极重,倒像是跟言悔有仇似的。
侍卫们起身,我们继续往小院的方向而行,仿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言悔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只是伸手撇了撇肩头,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实在讨厌。
我探过头去看他手上的动作,问:“怎么,撞疼了?”
言大夫皱着眉:“脏。”
……
好家伙,这会儿你就有洁癖了是吧。
不等我恼怒几句,言大夫就接着对我说:“你刚刚怎么老盯着他看。”
“我哪有。”
“你有,你看了好几眼,我可都数着呢。”
……
言大夫你能不能讲点道理,看了好几眼跟老盯着看,在频率上是有明显区别的。我白了他一眼,又念着刚刚的洁癖来,不禁故意回嘴:“那我觉得人好看,就多看了几眼,你管我。”
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有点违心。
赵歌是长得还好,可还没有到值得我多看几眼的地步。我偷瞥着言悔,想从他的脸上瞧出一丁点儿醋味儿来。
偶尔,我也想调戏调戏他嘛。
结果这人看着我打探他的目光,兀自思忖了一会儿,就说了一个字:“哦。”
哦是什么意思,言悔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不该是我就要管你,你只能看着我之类的酸劲儿话吗?
明明我都做好被他这般情话攻克的准备了。
能不能按套路来。
嗯……我移开眼神一想,也许是在酝酿中,先来了个发语词?
可我等了好一会儿,也还是没下文,不禁开口:“你就哦一声没了?”
他挠了挠我的掌心,回问:“那你想有什么?”
“我——”果断掐回他的掌心,又加重了一层自己的语意,“你就不吃点醋什么的吗?我可是说人家比你好看啊。”
比你好看啊。
言大夫一脸无谓地说:“为什么要吃醋,好看是形容女人的词,你说他像女人,我并不会有任何意见。”
……
是这么个理解?
我无语了一阵儿,对上他的眼还想挣扎一下:“那人家比你帅!”
这下言大夫是变了些许的脸色,我不禁暗爽。
然后,言悔就装模作样地盯着我的脸,一本正经地说:“看来,我回去要给你开点明目的药。”
……
好无力。
让言大夫吃个醋是有多难。
可我没有察觉到,当言悔问出第一句的时候,他便已是醋意满满了,然而我的故意调戏,却又让他变得好整以暇起来。
说来说去,计划失败,都是我自己做的幺蛾子。
言大夫这么一天天的蹬鼻子上脸,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对他纵容了。
所以当某人抱着枕头又要来蹭睡的时候,我一面推着他,一面义正言辞:“男女授受不亲,你给我出去!”
他岿然不动地稳在原地,神色依旧,语气却隐隐透着几分委屈:“你说不抱着我,睡不着的。”
【作者题外话】:言大夫要媳妇儿不要脸。
这个觉悟简直不要更棒。
☆、第六十四章 喜欢言悔
听他这言外之意,倒像是为着我好才来主动献身的。
装!
我不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居然让言大夫借着这个由头作出一副他也很委屈的腔调来。
偏偏我还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