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业拇指紧压太阳穴,脑子里混沌一片。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
第四句是什么来着?
“……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
后面是什么?
想不起来,通通都忘了。
拼命想像平时一样,冥想课本内容,而越想头越疼,脑子像生锈一般,转不动分毫。
生理病痛的负面情绪下,只觉得三年来构建的知识大厦,轰然倾塌。
——
直到晚上十点,严侓才得到回音。
陆业吃了药睡了觉捂了汗,感觉轻快许多,躲在窗户边给严侓回电话。
“我有点发烧,睡了一整天。”
“有点发烧”当然是“粉饰太平”的说法,他这“发烧”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太不挑时候了。
严侓闻言心疼得紧,想立马过来抱抱他亲亲他,陆业阻止了他。
“我跟你说说就好了,又不是非要见你。”
严侓在那边笑了,“那你说,想不想见我?”
陆业又无奈又纠结,支支吾吾半天,说:“想啊。”
都能听到严侓愉悦的笑声,陆业又开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严侓说:“那就下楼来吧。”
陆业一惊,探出窗户向下看,果然看见男朋友挺拔的身影,“你、你怎么就来了?”
“就算你没生病,我也想你啊,何况手机一直没人接。”
陆业来不及换掉拖鞋,举着手机直接跑下楼,开楼门的时候才挂掉电话。
严侓满脸笑意,俊朗无匹,如果不是小区里邻居来来往往,他能直接扑过去。
慢慢挪到严侓身边,他指旁边绿化带:“那边人少。”
严侓没忍住笑出声,换来男友嗔怒。
两人躲到小区绿化带深处,借着掩护勉强能拉个手。
严侓摸摸他额头,“现在多少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