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去之前,冯夜白花了大力气克制住自己,动作压抑的缓慢,吻着她额头,憋出一脑门子汗,“这回我可是用尽力气克制了的,再不能说我只知道使蛮力了。”
沉央被他颠的身子骨都快散架了,忍痛点点头,哼哼唧唧,生受不住的娇俏模样。
冯夜白愈发爱的不行,捧着她的脸就一通亲,“好我的可人儿呦,叫我怎么爱都爱不够这可怎么好?”
分明心里已经叫她填满了,可还是觉得空虚,总觉得不够,爱的还不够,所以还觉得空。
沉央花光了所有力气,被他抱着翻个身,趴在他胸口,话都不想开口说。
才静下来,气儿还没喘匀呢,尚梅就在外头扯嗓子喊开了,“主子,世子爷一个劲儿哭,奶娘怎么哄都不管用,要不奴婢抱来给您瞧瞧?”
当娘的在丈夫跟儿子这杆秤上始终是偏向儿子多一些的,沉央闻言哪儿还睡得着,勉力打起精神来,冲外面道,“我马上过去。”
话音将落,冯夜白又跟着喊了一嗓子,“滚蛋!滚!”
尚梅没想到冯夜白也在屋里,被他一嗓门儿喊的簌簌一凛,愕然半天,撒丫子就跑。
沉央也被他吓一跳,瞪他一眼就要穿衣下榻。
冯夜白攥着她手腕不让动,“你干什么去?”
明知故问,“我去看看。”
“用不着。”他一把把她拉回来,用被子把两人结结实实裹一块儿,“不是有奶娘吗?连个孩子都哄不好,要她还有什么用,你就别瞎操心了,她们自然会料理好的。”
沉央瞪他,“怎么说都是你儿子,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呢?”
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小孩儿哭闹再正常不过了,奶娘哄不好,她去就能好了?
“你放心,那小子出不了什么事,我的儿子,身子里流着我的血,没那么容易出事,真要那么容易就出事,伺候他的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我非活剐了他们不可。”
沉央哼道,“这就是你当爹的样子?出了什么事责怪伺候他的人你就不用内疚了?”
冯夜白没说话,在她嘴上嘬一口,把她紧紧圈在怀里,舒舒服服的哼哼两声,装聋作哑。
沉央在他胸口沉默一阵,始终放心不下,“要不我还是去看看吧,别回来真的有什么事就不好了。”
“真要有事的话,这会儿尚梅早该一趟接一趟的跑过来报信儿来了,没来就是没事儿,别一天到晚的瞎操心。”
他固然洒脱,可说的话不是一点儿道理也没有,沉央本来就被他折腾的够呛,闻言逐渐的放下心来,眼皮子直打架,没一会儿就合上了,这一合上,再想睁开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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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她留在京城也没用
梁无玥和蔚敏俩人就像两颗石头扎进了大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太子的人没找着他们,冯夜白的人也没找到,邶尔湖的那片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找了这么多天还是杳无音信。
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可晌午的时候突然就有信儿了,底下人不敢耽搁,赶紧把消息送回来告诉冯夜白,人找到了,不过不是在邶尔湖,是在距离邶尔湖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子里,蔚敏受了伤,到现在还没法儿行走。
冯夜白捏着眉心,问,“太子的人没发现他们吧?人接回来了吗?”
回话的人说,“没有,有几个太子的人跟着,不过半路上都被我们给解决了,除了咱们自己人,没人知道郡主和郡马爷的所在,属下原本是想接郡主跟郡马爷回来的,可郡主受伤了,没法儿挪动......不过属下已经让人把村子看起来了,留着人在那儿保护郡主。”
“别太招摇,那地方不管是离邶尔湖还是离京城都不远,别把太子的人招过去了。”又吩咐曹德纶,找个信得过的大夫过去给蔚敏瞧瞧,有什么需要,尽管报回来。”
曹德纶应是,又道,“那郡主和郡马爷接回来之后又该如何安置呢?安置在府里太惹眼,若是被太子知道了,恐怕会......”
这倒是个问题,怎么安置......他摆摆手,“这个等郡主伤好了问她自己的意思,反正仇人已经死了,她留在京城也没什么用,该何去何从,问她自己的意思。
蔚敏的伤是逃跑的时候被皇帝的卫队长给刺伤的,皇帝的禁卫队都是一群不要命的,皇帝的命就是他们的命,自然不会因为她是郡主就手下留情,那个卫队长不笨,反应也快,朝她指的方向追了出去后没多会儿,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带了人调头就去追蔚敏,人进了林子,七绕八绕的就走散了,可好也好在是走散了,他一个人追上蔚敏,蔚敏还能堪堪应付一阵,不过人家毕竟是练家子,蔚敏这三脚猫的功夫上不了台面,两招就败下阵来,被他一剑刺穿了肩胛。
不过幸好,这林子有附近猎户设下的陷阱,他踩到机关掉进了竹阵里,被削尖的竹子戳了个透心凉,蔚敏暗自庆幸,可没跑两步也掉进了坑里,不过她还算幸运,那个坑是用来捕杀狐狸和貂的,不过为了保持毛色,坑里设的机关并不致命,她也因此逃过禁卫队的搜捕,被第日来收机关的猎户救下。
那猎户见她穿着宫女的衣服,原本是不愿意救她的,可他家女人心善,执意把她带回了家,也不问她好好儿一个宫女,究竟是怎么跑出来的,又为什么会被人刺伤,她不说,那女人也从不好奇打探,给她处理完伤口就让她住下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家里有野味儿也会送来给她补补身子,她也索性是碰上了一户好人家,这才能躲避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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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冯夜白派了那么多人去找都没找到蔚敏,梁无玥却找到了,缘分这种事,有时候由不得你不信,人家夫妻俩还真就有心灵感应这一说。
梁无玥打京城出来之后就直奔邶尔湖去了,他知道这林子里时常会有人设陷阱捕猎,怕也怕蔚敏没被皇帝的人抓着掉进陷阱里,这陷阱可不是开玩笑的,有时候要抓一些大的活物,譬如什么熊啊野猪之类的,陷阱里布置的都是必死的机关,她要是一个不小心中了套儿,能不能活都两说。
他这一路走的十分忐忑,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真的如他猜测的那般......即便真是那样,那他也得先把她的尸首找到,生他陪她一起生,死他也随她一道去,反正心早就给了她,她不在,死活又有何分别。
功夫不负有心人,林子里有两处已经触发的机关,一个叫竹子扎成了筛子,死状触目惊心,看着死了有几天了,穿的是朝廷的盔甲,这应当就是追蔚敏的人了,他心里头咯噔一下,接着往前走,看见另一道机关,机关周边有一圈已经干掉的血,机关内却空空如也,没有人,连个死物都没有。
有血却没有人,这是个好兆头,没准儿人还活着,是被设下陷阱的猎人救下了呢?他就怀着这一个念头,寻着陷阱的方向一直往前走,一直从林子这头走到林子那头,这林子里的树,盘根错节,个个儿都长得差不多,在里头很容易迷路,他这么些年没来,走的时候也兜兜转转好久才找到出去的路。
邶尔湖下游有个村庄,村子不大,地处又偏僻,因此鲜少有人知道,其实他心里也不能肯定蔚敏一定是被人救下了,只是心里怀揣着那样的一份执念,叫他不管是跋山涉水还是要走遍天涯海角上刀山下火海都一定要找到她。
也就是因为他这一份执念,才找到了那个村子,把蔚敏的模样描述给村里人听,还问村里的猎户有没有在林子里见过蔚敏,那猎户听他描述,渐渐聚拢了眉,一叠声说没有,一面说还一面把他往外赶,让他走。
梁无玥又不是傻子,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跟冯夜白朋友这么久,别的没学会,可这看人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他还连人的鼻子眼都没描述明白吗,那猎户就说没见过,不耐烦的赶他走,村里的其他人怎么也是听他描述完了才说见过还是没见过,唯独他不一样,反应太过,心里绝对有鬼。
那猎户收了蔚敏的好处,答应替她保密,若是有人来村里问有没有见过她,就说没有,多余的一句都别说,说多错多,朝廷那帮人都是猴精猴精的,三两句话没准儿就能听得出破绽来,还是少说少错来的保险。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么浅显的道理是个人都懂,那猎户也是个挺仗义的人,说到做到,没漏底,可殊不知梁无玥已经看出他的破绽,一路跟着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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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那他走了吗
猎户回去后跟蔚敏说了有人找她的事,顺带把那人的相貌也描述给她,“剑眉星目,身高八尺有余,挺清俊儒雅的男人,村里他都问遍了,到处打听你的消息,问到我这儿,让我给搪塞了过去。”
猎户媳妇儿问,“就他一个人?”
“就他一个,也没见有人跟着,八成是个先锋,来探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