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2)

迁坟大队 朝邶 2230 字 17天前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伸手去碰的。”孙沛锋茶几上拿了把车钥匙,“我送你们吧,地下车库里有一辆商务车,刚好够坐。”

吴伟伟在后面扯了扯陈岭的衣服,想提醒他们是开车来的,话都到嘴边了,后颈泛起刺骨的凉意。

他下意识回头,对上江域那双深黯的眼睛,仿佛已经知道他要说的话。

“你想说什么?”陈岭问。

吴伟伟咽了咽口水,语气自然地改口说,“李鸿羽还没到呢,咱不等他了吗?”

陈岭这才想起来,蹙眉问:“他后来又跟你联系了吗?”

吴伟伟摇头说没有,“我发了短信也打过电话过去,不是不回就是不接,不知道是不是半路出了事。”

陈岭也有些担心,“再打一个试试。”

吴伟伟点头,拿出手机又给李鸿羽重播了一次。好在,这次的电话被接通了。

李鸿羽那边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这边的人还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一句模糊的“临时有事,明天再见”后,电话被挂了。

吴伟伟:“会不会遇见什么麻烦?”

“应该不会。”陈岭说,“刚刚的杂音里也有其他人在说话,可能是出任务。”

吴伟伟收起手机,“陈哥,那我们走吧。”

大半夜的,孙沛锋不好叫司机出来加班,就自己开车。

吴伟伟一个人抱着黄鼠狼坐在前排副驾驶,把后排让给老板和财务经理,外带一只正在打盹的鹦鹉。

汽车平稳行驶着,有很轻微的摇晃感,像是催眠。

陈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往后仰着,闭着眼睛养神。

江域偏头看向青年的侧脸,月光穿透树影,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银色的月华,浓密的睫毛下,扫出一片窄窄的阴影。

陈岭睡得无知无觉,可能是觉得口干,张开嘴唇,舔了舔线条浅浅的唇珠。

舌尖上的水渍洇湿了干燥的上唇,留下水光。

江域错开视线,重新平视前方,过了片刻,忍不住又将视线重新放回到青年嘴唇上。

吴伟伟恰好看向后视镜,发觉男人的视线后,他好奇得挪动身体,终于知道对方在看什么了。

不是车窗外掠过的草木,不是安静耸立的建筑,而是在看他陈哥。

怪里怪气的,人都会睡觉,这么平平无奇的事,有什么好探究的,怎么还能看得不转眼呢?

吴伟伟八卦心起,悄然坐直,再次抬眼看向后视镜,浑身一定。

冲着后视镜中的眼睛尴尬一笑,“江哥,我,我想问你喝不喝水。”

江域:“不喝。”

男人的声音有点冷,吴伟伟不敢再多废话,抱着黄鼠狼面向窗外,假装欣赏夜景。

察觉到本就冷凝的气氛又降了几个度,孙沛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稳住心神,加快了一点车速。

招待所内有人值班,听见汽车开进院子,一名工作人员从里面走出来。

正要出声招呼,一个抱着鼓囊囊背包的年轻男人拉开车门,冲她比了噤声的手势,“嘘。”

工作人员不明所以,转瞬就看见后座的车门被拉开,穿着白衬衣的成熟男人,打横抱着一个小青年从车上下来,空余的一侧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大鹦鹉。

男人身高腿长,双脚沾地站直后,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孙沛锋冲江域低声说:“陈先生睡着了,我就不跟他打招呼了,今天实在辛苦几位了,改日我一定设宴诚心款待。”

“等他醒来我会代为转告。”江域留下话,抱着人踩上招待所的石阶。

工作人员这才认出,闭着眼睛的青年是下午基地繁育部门副主任亲自领来的那位。

想起男人刚刚说话时低沉的嗓音,她忍不住悄悄打量对方的面颊,立刻就红了脸。

怕吵醒了是睡着的人,她轻声说,“请问,您和另一位先生也要一起留宿吗?如果是的话,请先到前台登记。”

江域:“吴伟伟你去另开一间房住下。”

“那你呢?”吴伟伟傻乎乎的问。

江域面不改色:“我跟你陈哥挤一晚。”

紫蓝鹦鹉扭头看他,脑袋歪斜,眼珠子在陈岭的睡脸和江域疏冷的脸上来回转悠。

“也行,反正他那张床够大,你们两个人是绰绰有余。”吴伟伟掏出身份证,推给前台的另一位工作人员。

做好登记后,他回头看向江域:“江哥,身份证给我,做个登记。”

江域搂着陈岭上半身的胳膊收了收,让他瘫软的身体正面靠向自己胸口,下巴自然的顶在颈窝上。然后分开青年的腿,将它们架到自己腰身两边,而之前横过腿弯的那只手,则稳稳托在下方。

他用腾出的那只手从西裤口袋里取出一个钱包,隔空丢过去。

吴伟伟伸手接住,没敢翻看,找到身份证取出来,递给工作人员。

等登记结束,他把身份证装回去归还了钱包,拿着新的房卡,跟江域一道走入电梯。

陈岭的呼吸很轻,一下接一下喷在男人的皮肤上,偶尔蹭动几下额头,睡得沉,却又不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