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与你爱浓 君子阿郭 3002 字 20天前

宋越川逆着光,半边脸浸在冷白的光晕里,颀长挺拔的身影将她慢慢笼罩在深不可测的阴影里。

恩禾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慌乱地移开视线。

宋越川却像是故意的,捏着她的下巴缓缓收力,迫使面前的女孩仰着脑袋,视线退无可退,与他对视。

“苏恩禾,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宋越川神情静默,漆黑深邃的眼里喜怒不辨。

恩禾咬着嘴唇,眼眶发红湿润,倔强又不服输地瞪着他。

他可以和别的女人夜不归宿,她为什么不可以和朋友来这看演唱会?

想起宋越川那晚云淡风轻的保证,就跟放了个屁似的。

恩禾觉得难过又可笑,眼眶里水汽汇聚,眼角全红了。

“你捏疼我了!”

面前的女孩如同小兽一般拼命挣扎,瓷白干净的小脸绯红一片。

宋越川内没说话,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终于缓慢松了手。

得到的自由的一瞬,恩禾却突然低头,一口重重地咬在他虎口处。

恩禾用了好大的力气,牙齿紧紧嵌着他的皮肤,似乎咬出血才肯罢休。

宋越川唇角收紧,不避不躲,任由她宣泄似的咬着。

两人僵持时,对面套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齐星远穿着白色的睡袍,打着哈欠从里面出来,懒懒散散的模样。

看清面前纠缠在一起的人,齐星远愣在原地,揉眼睛的动作停住。

“恩禾,你...”

齐星远正要上前阻止,却在看到宋越川后犹豫了。

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丰神俊逸,人模狗样,应该就是恩禾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哥哥。

对面有人出来,宋越川冷着脸抽回手,虎口处一排明晃晃的牙印,还泛着点点血丝。

恩禾唇线紧绷,眼角耷拉着,表情有点冷。

齐星远带着审视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宋越川。

他很清楚男人跟恩禾的关系。

一个姓苏,一个姓宋,哪门子兄妹?那都是糊弄外人的。

宋越川缓慢地垂眼,眸光冷锐,扫过齐星远身上的睡袍,还有他脚上那双一次性拖鞋。

他上午接到恩禾班主任的电话,才知道这小孩根本没去学校,还旷考。

直到助理向他报告恩禾的行程。

没想到这小孩居然一声不吭地跟人跑去了b市,宁愿住酒店,也不愿意回家。

这是齐星远第一次跟宋越川正面相对。

很长一段时间,他只从恩禾嘴里听说过宋越川的名字。

面前的男人眼睑低垂,下颚线条冷然锋利,轻而易举扬起凌厉逼人的气场。

撞上宋越川的视线,齐星远觉得不舒服,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是我要带恩禾来这的,不关她的事。”

少年无所畏惧地上前,带着张扬又桀骜的少年气。

可惜两人身高悬殊,宋越川垂眸看着他,颇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恩禾清楚宋越川的脾气,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那种,以前混地下拳场的时候,差点把对手打成植物人。

齐星远看起来瘦弱单薄,显然不是宋越川的对手。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恩禾急忙挡在齐星远面前,仰着脑袋,碎发垂落在耳畔,露出光洁的额头。

“我就是不想回家,所以才让齐星远带我来这的。”

两个年纪相当的少男少女,努力想要保全对方,为彼此开脱。

恩禾像只勇敢的小母鸡,护着身后的人,脸上没有害怕的情绪。

宋越川舌尖扫过牙根,微微眯了眯眼。

有那么一秒,他竟有点后悔来这抓人。

他嗤声,薄薄的唇角牵动,笑意冷淡地点头:“你真是好样的,苏恩禾。”

宋越川对她,很少有动怒的时候,即使做她错了事,他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现在这样讽刺的冷笑,却是第一次。

恩禾的心咯噔一跳,不安地攥紧了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下一秒,宋越川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径直推进房里,把门甩的砰一声巨响。

面前带起一阵劲风,恩禾的刘海扬起又落下。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整个人还处在刚才的震惊中。

宋越川的确来找她了,并没有丢下她不管。

可现在的情况显然跟平时不太一样,宋越川真的生气了。

恩禾慌了神,试图去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

试了几次无果,她惴惴不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很担心宋越川会对齐星远动手。

门外传来“砰”的响动,还伴随着一道闷哼声。

恩禾连忙靠过去,耳朵贴在门上,瞬间提心吊胆。

她隐约听到宋越川的声音,可惜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紧跟着,门锁转动,恩禾直起身,跟只兔子似的迅速向后退了几步。

宋越川推门进来,西装不再规整,连领带也是歪的。

门缝打开的间隙,恩禾朝外面看了眼,并没有看到齐星远的身影。

她皱着眉看向宋越川,“你是不是对齐星远动手了?”

像是没听到恩禾的质问,宋越川懒散地歪了歪脑袋,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领带扔在床上,半眯着那双黑黢黢的眼盯着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哼了声,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苏恩禾,你才多大?”

宋越川微垂着眼,浑身上下充斥着沉郁的烦躁和戾气。

“给老子玩私奔?”

恩禾眸光闪烁,有些害怕,可一想到宋越川那晚的夜不归宿,她就一点也不想低头服软,于是鼓起勇气反问:“如果我就是跟人私奔,你会怎么样?”

恩禾想得到他的回应,如果宋越川愿意给她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拉着他一块沉沦。

她对他的感情,一直藏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如野草一般,恣意生长。

她一边小心翼翼的喜欢他,一边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昵,那些叫嫉妒和占有欲的情绪,像蛰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都可以将她吞噬。

恩禾装作如无其事地看着他,拿出所有的勇气,不安的试探。

哪怕宋越川表现出一点点的不开心,亦或类似嫉妒的情绪,她心上的野草,都会不断疯长。

宋越川没说话,而是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嘴里叼了支烟,微微低头,点燃。

他薄唇微张,吐出一圈呛人的青白烟雾,那双漆黑深邃的眼,在缭绕的雾气之中辨不真切。

静了好半晌,他说:“我会让你收拾东西滚蛋。”

恩禾愣了一下,喉咙里像是扎了根刺,连吞咽都难受,她扯着嘴角想笑,表情有些怪异:“那你干脆别管我啊。”

恩禾努力眨了眨眼睛,强逼回眼眶中的涩意,她歪着脑袋,像个叛逆期的小孩,不服气地反驳:“你明明知道我跟人私奔,为什么还跑来找我?”

大晚上从a市跑到b市来找她,清楚她的行程,更清楚她在哪个酒店。

这不是关心是什么?

难道承认喜欢她就这么难以启齿?

恩禾眼睛睁大,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宋越川全程平静地注视着她,接着,目光顿住。

恩禾失望又难堪。

她偏过头,眼眶已经红了一圈,蓄着的泪水就跟自己长了腿似的,顺着眼角往下滑。

温热咸湿的液体落至下巴,恩禾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故作镇定地抹眼泪,语气也藏满了刺:“宋越川,你其实跟我一样,都挺犯贱的。”

她犯贱,厚脸皮地喜欢他。

宋越川也犯贱,嘴上说着让她滚,却限制她的自由,哪也不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