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调(1 / 2)

蜜里调婚 慕义 4525 字 21天前

chapter 48

阮烟闻言, 感受到周孟言难过愤怒的情绪,心疼地拥紧他,将全身的暖意都传了过去。

“我知道, 你所有的感受我都知道。”

那些不为人知, 埋藏在心里的隐痛, 那些童年带给他磨灭不去的创伤,他所在意的,割舍不下难以释怀的, 她都知道。

阮烟轻轻摸着他的头,声音温柔:

“事情已经都过去了,不要再因为那些人而感觉到生气了, 反正他已经被你赶走了,对不对?”

周孟言揽紧她,脑袋埋在她颈窝。

阮烟轻声细语, 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哄他。

可能这些童年的创伤,周孟言都没有和父母提及过,他都是一个人憋在心里, 所以她知道他此刻最需要陪伴和关怀。

直至许久后, 他缓下情绪, 吻了下她的眉间:“烟儿……”

女孩握住他的手,笑笑:“讲出来后, 感觉好多了吗?”

周孟言看着她, 眸光渐渐沉静下来:“嗯。”

“孟言, 我最想要的, 就是你开心。”阮烟和他对视, “可能别人考虑问题会把其他的事放在第一位, 但是在我心里, 最重要的就是你开心。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永远最在乎你。”

阮烟的后脑勺被扣住,几秒后,男人的吻封住她的唇。

他的唇瓣细细研磨着她的唇,温柔,绵长,像是对待易碎的珍贵品。

阮烟闭上眼,将全部的爱意,无声传递。

良久,周孟言慢慢松开唇,轻抵着她额头。

开口的声音沙哑而缱绻:

“我爱你。”

阮烟弯起的杏眸中如同满了星辰,“我也爱你呀。”

周孟言问她是不是还没午睡,阮烟点点头,他就牵着她走到床边,“躺着。”

阮烟躺下,“那你去忙吧?”

下一刻,男人上了床,把她揽进怀中,“想陪着你躺一会儿。”

阮烟笑:“你不需要忙吗?”

“那些都没有你重要。”

“你这样说我真感觉我来这是影响你工作咯。”

他刮了下她鼻尖,“暂时不忙,可以了么?”

阮烟笑,“行。”

阮烟靠在他胸膛,睡着后他才出去。

下午傍晚的时候,阮烟醒来,听到外头周孟言似乎在和人聊公司,她坐在床头,末了打电话给叶青。

“叶青姐,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

“太太您说?”

“孟言有个表舅,姓许,我想让你帮我查查那一家人最近的近况,听说他们家有个小孩子生病了,我想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你这边能帮我查到吗?”

“好的,我尽可能帮你去差一下。”

阮烟挂了电话,而后走到休息室门口,轻推开门。

周孟言和公司的财务部总监聊着事角落传来声音,两人转头,看到休息室里探出一个脑袋。

阮烟与两人的目光精准对上。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财务部总监口中的话突然停住,几秒后道:“呃……周太太好!”

“你、你好,你们继续……”

阮烟飞快缩回脑袋,尴尬得红了脸。

过了会儿,外头的声音停下,阮烟就看到财务总监推开办公室的门,离开。

阮烟走出休息室,发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交叠着腿,好整以暇看她。

周孟言看着她一动不动,眼角挑起笑意:

“我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阮烟默了下,小跑了过去,就撞进他怀里,羞窘道:“我又没见过那个人,他怎么知道我是周太太。”

“你觉得能从我休息室出来的女人,不是总裁夫人是谁?”

“比如……哪儿来的漂亮小姐姐?”

周孟言:?

阮烟傻乎乎的问:“孟言,你还没喜欢上我的时候,你就没有想找过其他的女人吗?”

周孟言眼睛一眯,捏着她的下巴,“嗯?”

“你在乱说什么呢?”

阮烟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往里缩着下巴,小声嘀咕:“我听说有钱的男人,例如像你这样的富豪,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是很正常的……”

他被她气笑了,轻咬住她耳垂,沉声问:

“我有没有彩旗,晚上在床上的时候你不是很清楚地知道么?”

阮烟:“……”

这男人的确精力旺盛得仿佛找不到地方发泄一样。

“为什么?”她突然问。

“什么为什么?”

“就是为什么……不找外面的女孩子。”

周孟言挑眉,“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妻子竟然问丈夫为什么不在外面包人?”

“唔……”

他弹了下她脑门:“我有洁癖,不喜欢混乱的男女关系。”

“而且平心而论……”他吻了下她的下巴,“有了你,其他女人我的确看不上了。”

阮烟嘿嘿笑,“行吧,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又漂亮身材又好了。”

“自恋了?”

“干嘛不行?”

他笑,“今晚回去我检查看看。 ”

“……”这人就是个流氓!

-

公司的事发生了几天后,叶青给她发来消息,说终于调查到了许鸿文一家。

叶青说了些具体的情况,而后把联系方式发来。

阮烟拨通了电话。

“喂,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阮烟,周孟言的太太,我们有时间可以见个面吗?”

那头了解后,答应下,于是把地点告诉了阮烟。

午后,阳光落在路边的樟树上,穿过树叶,投下一片片斑驳光影。

私家车停在市第三人民医院门口,阮烟下了车,看到前面的门口,站着一个穿深蓝色翻领短袖的男人。

她提着果篮走过去,许鸿文看到她,愣了下:“你好,你就是弟妹吧?”

“嗯。”

许鸿文手掌蹭了蹭裤边,蹭掉手心里的汗:“我带你上去吧。”

两人往里走,等电梯的时候,许鸿文问:“是……孟言叫你来的吗?”

“他不知道这件事,只是我自己想来看看。”

“嗯……”

出了电梯后,往病房走去,最后推开一扇门,阮烟看到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身上擦着管子,身材瘦弱,面色看过去略带苍白。

病床旁边的两个女人站了起来和阮烟打招呼,一个是许鸿文的妻子,一个是许鸿文的大女儿。

“嘉嘉刚刚睡着。”

阮烟走上前,看着小男孩,轻声问:“他得的是什么病?”

“all,也就是儿童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白血病……

“那可以治疗吗?”

“前几天刚刚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了,只是……”许鸿文动了动唇,按下心中的苦涩,“没事,可以治疗的。”

阮烟坐在病床前,看了小男孩一会儿,而后起身,“要不我们去外面聊吧?不吵嘉嘉休息了。”

“嗯。”

许鸿文陪着阮烟走到病房外,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许鸿文问阮烟:“弟妹,你是什么时候和孟言结婚的?”

“去年八月份。”

“这样啊……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这边的事?”

“那天你去孟言的办公室找他,其实我在隔壁的休息室,也听到了。”

许鸿文敛睫。

阮烟问:“现在嘉嘉是缺手术费吗?”

许鸿文垂下头,半晌承认:“是。”

“你们家不是也开了公司?”

“公司这些年发展的越来越不好了,”许鸿文讲起这些年,他们作为传统的箱包产业,产品单一,也跟不上潮流,所以生意越做越差,许鹏运因为年纪大了,让许鸿文接管了公司。

去年年末的时候,因为公司出了点事,他们一家把所有的存款拿出来,不得不去解决公司的危机,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查出了嘉嘉患有白血病。

现在家里,就是欠着债,还要带着孩子治病。

许鸿文眼眶微红:“我知道什么叫报应,但是我宁愿遭到报应的是我,和我的儿子没关系,为什么就这样……”

阮烟闻言,抿了抿唇,“当初孟言也是个孩子,他也挺无辜的。”

许鸿文一怔,就听着阮烟淡声道:

“你童年应该过得挺幸福的,都没有尝过那样被羞辱是什么滋味吧,那段破产被人追债、居无定所的日子,你体验过吗?天天吃不饱饭、省着所有钱给表哥买个拼图,转眼就被扔到垃圾桶,你体验过吗?”

“对不起……”

“因为家里破产,他就要被所有小孩子孤立排挤嘲笑,他又做错了什么?”阮烟扯起嘴角,“有谁会考虑过他的童年过得快不快乐?”

许鸿文垂下头,把掌心盖在脸上。

“当初我年纪小,也是父母不让我跟他玩,所以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伤害他……”

“如果你们家当初没那么过分,留一点情面,孟言也不至于对你们家这么绝情,当初在你父亲的酒宴上,你们一点情面都没有给他留。”

周孟言的纯真、活泼、对人们抱有的善意,都在他十岁那年,被全部摧毁。

许鸿文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只是他也知道,现在的道歉有多么薄弱无力。

许久后,许鸿文起身,“我去洗把脸……”

他离开后,病房里的女孩走了出来,递出一杯菊花茶,看着阮烟:“表婶……你要喝菊花茶吗?”

女孩看着阮烟,眼中带着怕她拒绝的怯意,阮烟接过,朝她扬唇:“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在阮烟旁边坐下,“表婶叫我悦悦就好。”

“你今年几岁了?”

“我十四岁了。”

“你经常在这里陪嘉嘉吗?”

“嗯,我爸有时候要去上班,就我和妈妈陪着弟弟,”女孩低头,“嘉嘉生病以后瘦了很多,每天都很难受,我就经常来陪他玩,逗他开心,让他不要那么难受。”

阮烟摸摸她,“悦悦很乖。”

两人聊了会儿,许鸿文也走了回来,到最后阮烟要走时,刚好嘉嘉醒来,阮烟进去看他。

许鸿文摸了摸嘉嘉的头,“表婶今天来看你了,叫表婶。”

嘉嘉动了动唇,朝她笑笑,声音很轻:“表婶好。”

阮烟看着他苍白的笑,心中冒出一阵心疼。

走出病房,许鸿文和妻子送了出来,“弟妹,刚才我爸妈给我打电话,说想过来和你见个面,道个歉,要不你再待一会儿?”

“和我道歉就不必了,如果真要道歉……应该是给孟言和他的父母道歉。”

阮烟看着夫妇俩,又淡淡问了句: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现在才明白吗?”

现在需要帮助了,才知道要道歉吗?

离开医院后,阮烟上了车,叶青在车里等候。

“太太,怎么样了?”

阮烟看向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低声喃喃:“生病的孩子……的确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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