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神有了变化的一瞬间，欧阳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外面爆炸声，此起彼伏。

烟雾甚至弥漫进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为什么？！”冯疯子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欧阳，我对你不薄啊！”

“对不住，我想活下去，我不想再受你的威胁了。”欧阳面不改色地回道，“你知道，人都是自私的，正如你。”

冯疯子眯了眯眼，随即试着和欧阳谈判，“我可以还你自由！以后绝对不会追究你今天出卖我的责任！我对天发誓，而且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几辈子都能衣食无忧的钱！”

“你觉得我缺钱吗？”欧阳忍不住笑了起来。

烟雾弥漫了进来，快要到面对面都看不清对方的浓度。

“至于自由，我早就不信你了，你们一次次地威胁我，最不可信的，就是你嘴里说出来的自由！”

他说着，冷漠的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味道，在冯疯子脸色大变，转身逃走之前，对准他的脑袋，毫不犹豫开了一枪。

冯疯子倒下的瞬间，他上前，用脚踩住了他不断抽搐的身体。

第一枪，他射穿了他的左眼，冯疯子不至于立刻死掉，只是痛苦到连哀嚎都发不出。

“对不住，谁的命，都没我自己的命重要，而且你这人，活着，实在是个祸害。”

“我欧阳啊，这辈子没做过好事，今天算是为了白小时，做一次好人吧。”

他低头，朝冯疯子慢慢地，清晰地说道。

对她有好感，但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她，那么不如为她做一件事，了了她最大的后患，然后潇洒抽身离开。

那么以后，也不必担心白小时再被绑架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来了。

他做人，向来都是如此，干净利落，不强求。

他沉默了几秒，忍不住叹了口气，

然后对着冯疯子的心脏，又狠狠补了两枪。

白小时被厉南朔护着，一路毫发无损地，来到了最近的战机降落的地方，战机上只留了一个驾驶员。

厉南朔把白小时推上去的时候，眼神有一瞬间的眷恋，抬头望着她。

白小时有些想哭。

在几乎能震聋耳朵的交火声中，弯腰蹲了下去，伸长手，拉住了厉南朔一只手，伸长脖子吻了下厉南朔的唇。

“等我回来。”厉南朔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

“好。”白小时强忍着眼泪，用力点了点头。

“我走了。”厉南朔又摸了两下她的脑袋，才松开了她。

转身，端着冲锋枪，快步朝来时的方向回头。

期间，回头看了白小时一眼，然后彻底消失在了夜色和烟雾弹之中。

白小时想为他做点儿什么，但可惜，她不是女兵，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能做的，只有老老实实留在战机上，等他凯旋归来。

“长官说，让我们不要停留在地面等他，十秒钟后，要准备起飞了。”前面的驾驶员，忽然扭头朝白小时低声道。

白小时听出了，是熟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