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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这是”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陈庆和笼中的囚犯像是在打哑谜一样,不停地用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交流。
扶苏实在耐不住性子,上前发问。
“阿巴阿巴阿巴。”
陈庆又阿巴了一句,才笑着说“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未免子房先生曲高寡合,微臣才附和一二。”
扶苏神情古怪,犹豫了下没出言提醒。
真敢说啊
张良是天字第一号反贼,你居然称他为知音
换了别人,仅此一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幸好没有被旁人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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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通迅速安排人端来脸盆,用干净的绢布蘸水给张良擦拭面庞。
他拨浪着脑袋完全不配合,还试图张嘴去咬住绢布。
待灰尘泥垢擦拭干净后,陈庆心中大定。
虽然长时间风餐露宿,面容有些憔悴沧桑,但仍然看得出对方五官清秀俊美,认真捯饬下,当个小鲜肉都绰绰有余。
除了张良还能有谁
“殿下,酒拿来了。”
“菜一会儿就上。”
殷通小心地凑过来禀报。
“酒菜放在这里,你们先退下吧。”
“离得远一些,免得搅扰了我们的雅兴。”
“对了,把桌案摆在囚笼前面。”
陈庆指了指张良身前的位置。
“诺。”
殷通巴不得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反正项家没暴露,他就是大秦的忠臣。
至于张良死不死,那不关他的事。
“殿下且坐。”
陈庆拿起酒壶,倒上一杯清冽的酒水。
“子房先生,久仰大名。”
“在下敬你一杯。”
他端着酒杯靠到囚笼边上。
“啊啊啊”
张良摇晃着脑袋,目无焦距。
“阿巴阿巴阿巴。”
陈庆把酒杯举到高处,对着他的嘴巴洒下。
张良本能地喝了两口,随后又噗噗吐了出来,随即一脸恼怒地瞪着陈庆。
“地方郡县不比京畿,酒水劣质,是在下怠慢了。”
无论对方是喜是怒,陈庆始终表现得从容淡定。
“你我在此相聚,也不容易啊”
他踱着步子回到扶苏对面坐下“子房先生未曾料到,本官与殿下也没料到。”
“或许这就是被我篡改过后的天意吧”
扶苏神色惊愕。
先生这话说得好张狂
“子房先生不好奇我从哪里来吗”
陈庆突然间像是变成了话痨,有许多话想说。
昔年在代郡猥琐发育的时候,夏日里他躺在凉席上,听着外面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那时候就开始盘算汉初的猛将谋士应该拉拢谁,打压谁。
张良绝对是秦末乱世中的t0级别谋士。
只可惜世事无常。
眼下两人相见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场景
“该从哪里说起呢。”
陈庆面色惆怅“前世之事暂且略过不提,说了你们也未必能听得明白。”
“子房先生,我从两千两百多年后,跨越时空而来。”
“在我们那个年代,我这样的人被称为穿越者。”
张良的回应是啊啊啊
陈庆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想必阁下也有所听闻,我在渭河边架设了很多水车,与墨家工匠一起兴建冶铁高炉,研制纸张、玻璃、香皂、水泥造出了许多新奇又好用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