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叹了一口气,索性把今日的事情说给他听,道:“我总觉得,这黎枝枝似乎对晚儿颇有成见,她如今很是得长公主的宠,我担心她将来……”
黎岑却不以为然,道:“枝枝不是那般小心眼的人,是你多虑了,只是孩子间几句玩笑而已,你却想得这样严重,我倒觉得你对枝枝有成见。”
闻言,黎夫人哽住了,一下没接上话,黎岑一边脱去外裳,一边继续道:“我早说过,哪怕你心里不觉得枝枝是你女儿,你面子上也要过得去,不要苛待她,一碗水端平——”
黎夫人却不乐意了,道:“我何曾亏待过她?她来府里这么些日子,我是少了她吃,还是少了她穿?一碗水端平,老爷说得轻巧,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一碗水就端不平,我还是我爹娘亲生的呢,也没见当年他们端平过。”
黎岑斜她一眼,掸了掸袍子,道:“所以如今你就同他们一样。”
黎夫人一噎,冷笑道:“那想来老爷是对我不满意了?”
黎岑皱起眉,道:“我没这么说,只是你有时候做事确实糊涂了些,何时变得如此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了?”
黎夫人气得直哆嗦,胸口起伏,红着眼眶讽道:“我一贯如此,自然是比不得老爷深明大义了。”
黎岑想说什么,却又实在懒得同她争,逞口舌之快,索性拿起方才脱下的外裳又穿上,转身就出门去了。
一番争执,又是不欢而散,黎夫人气得砸了不少东西,越发觉得这黎枝枝真是个搅祸精,自打她进了府以来,她就没过几天顺心日子!还得每日抄忏悔文,早晚诵经,气得又是一夜没睡。
……
哪怕黎夫人再不喜欢黎枝枝,也还是要笑脸相迎,说话客客气气的,至於她心中是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黎枝枝并不怎么在意,她最近每天都过得很忙,白天去明园读书,下学后就去公主府,长公主带着她和萧如乐到处玩,竟还特意请了宫里的御厨来府里,专门给她们做点心吃,萧如乐简直乐不思蜀,恨不得赖在公主府中,这辈子都不走了。
太子府每次派人来接她,都是三催四请,也劝不动这一尊大佛,好几回都是萧晏亲自出马,威逼利诱,才把萧如乐带走。
黎枝枝看着阿央哭着闹着上了太子府的马车,萧晏坐在轮车上向长公主道别,尔后一行人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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