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那群雪衣楼弟子和吃瓜围观群众万俟天奇还没发应过来,楚灼已经暴起,祭出一把重剑,翻转一斩,将那群雪衣楼的弟子都砍翻了。
倚在车辕处的万俟天奇手里的烤栗子都要掉下来。
那是雪衣楼的弟子啊,她就这么拍了?
一群雪衣楼弟子断胳膊断腿地躺在地上呻吟,也是满脸不敢置信,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明目张胆地和雪衣楼的人对上。
“你、你竟然敢……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谁么?”
楚灼走过去,哪个叫得凶的,一剑抽过去,抽晕了事,于是那群人很明智地闭上嘴,就算疼得满脸扭曲,也绝对不叫出声来。
楚灼一剑拄在地上,问道:“好了,你们拦我们有什么事么?”
地上那群鼻青脸肿的雪衣楼的弟子看她的眼神就像个怪物。这都将人打了,才问这话……她其实是想继续将他们再揍一顿吧?
“你说。”楚灼朝一个受伤较轻的小年轻问。
那小年轻身上的雪纺纱衣早就在战斗中被弄脏,沾着灰尘和血渍,看着触目惊心,哪里还有平时那目下无尘的模样?
但丝毫不敢因衣服的事情而生气,小心地道:“这位姑娘,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奉什么命?行什么事?”
“奉几位楼主之命,搜寻画上的人。”说着,赶紧从储纳戒里拿出一叠画像。
楚灼接过来翻了翻,很快就翻到她和万俟天奇的画象。
修炼者的记忆超强,当初在天上海时,但凡是雪衣楼弟子见过的人都记下来,并将之画下来,这画像中的她和万俟天奇的样子都有七八成相象。因不是绝对的像,所以这些雪衣楼弟子一时间倒是没有认出他们,而是要进一步地对比。
哪知对方凶残得都不给他们进一步对比,就直接砍上来。
楚灼将那叠画像随意地递给车辕上的万俟天奇,又问道:“你们要找画像上的人为何?”
“听说这画像上的人涉及到我们掠火楼主的死,几位楼主吩咐定要追查,为我们掠火楼主报仇。”那人老实地说。
听罢,楚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虽说当时目击者众多,但木灵之心这东西,只在那些名门大派中流传,知道的人其实不多,毕竟这涉及到天上海的一个未知的族群——月女族,也忌惮雪衣楼的势力,所以天上海大陆那些知情者皆只在暗中流传。
雪衣楼自然也不想大张旗鼓地告诉世人他们要找的是带走木灵之心的人,以免有人贪图木灵之心,从中岛乱,只好以掠火楼主之死来当借口,四处拦人。有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其他势力的人就算觉得雪衣楼行事讨厌,也不好说什么。
雪衣楼的理由正当着,人家只是要为掠火楼主报仇,总不能拦着吧?
最后,楚灼将一群人都敲晕,齐齐抛到路边的山沟沟,保证让他们晕个几天不会被人发现,方才离开。
万俟天奇抓着车门,探头往回张看,有些担心地问:“楚老大,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楚灼偏首看他,唇角微勾,怎么看都是一个纤纤柔柔的小姑娘,看不出拍人时的狠劲。
“万一那些雪衣楼的弟子回去禀报?”
“那就回,只要他们敢打上人间坊。”
好歹她现在是人间坊中海阁坊的内坊弟子,坊主罗丰羽可是灵光境第一人,绝对不可能会让雪衣楼的人打上来。就是看中人间坊的行事,她才会大老远地跑过去参加选拔的。
届时雪衣楼就算生气,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万俟天奇想想也对,然后又翻看手里的画像,对楚灼说道:“这画像里的人确实都是当日从沉海的千叶岛中离开的修炼者,还少了一些人,估计已经被雪衣楼捕捉。”
楚灼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如果是像惊鸿阁和雷火门那样势力的弟子,雪衣楼未必会明目张胆地上门去捉人,但像丹霞宗这种门派,倒没什么顾忌,除非是灭门大事,否则被欺负也不会有人为他们出头。
翻完画像里的人,万俟天奇百思不得其解。
“楚老大,你说雪衣楼是凭什么认为木灵之心已经被人带走呢?难不成他们还有什么法子探测到木灵之心所在?”
“有这个可能。”楚灼附和。
万俟天奇捂着胸口,一脸慌乱,“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对。”
“那怎么办?”
“逃吧。”
万俟天奇:“……除了逃,就没办法了么?”
楚灼遗憾地摇头,猜测上辈子估计也有这么一出,万俟天奇得到月树送的木灵之心,纵使能平安从天上海回来,估计回到师门后也逃不出雪衣楼的追捕,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后来他成为一个变态的炼丹师,好像也挺能理解的。
运气虽好,架不住命途多舛。
几天后,楚灼他们回到婺泽之畔。
婺泽之畔还是那般热闹,因是人间坊的地盘,一般雪衣楼的人不敢在婺泽之畔生事,是以在婺泽之畔,几乎没怎么见到雪衣楼的弟子,甚至连个穿白衫的人都没见到。
万俟天奇是个好奇宝宝,第一次来婺泽之畔,看什么都惊奇。
去太溪城时,楚灼也是乘坐第一次乘坐的那条船去的,那中年船主还认得她,见到她,笑眯眯地打招呼,楚灼一行人也顺势再坐他的船前往太溪城。
“这位前辈可是通过人间坊的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