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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目注视、群狗包围的场景下,一对小情侣互相表白,并约定,予蓝豫立一年时间,处理好京城事务,包括姚廷玉的案子、内廷要务、蓝府家事等,再到赤月国求亲。
届时,赤月王会按照要求进行严格考核。
如贺若家族元老不接纳他,此事作罢;如接受,再视情况定夺。
要是秋澄成为储君,蓝豫立需留在赤月国全心扶持;要是秋澄无掌政大权,可一半时间在大宣,一半时间居于赤月国。
这一提议,得到贺若昭、秋澄和蓝豫立首肯。
待众人齐齐回厅,徐赫、徐明初、周氏惊觉——秋澄竟已像寻常的赤月族女子般为自己定下了终身大事!且只花了半个时辰!
开、开什么玩笑!
但徐家人对蓝豫立这小伙子的欣赏程度,比起自家大公子徐晟有过之无不及,对此结果深表满意。
眼见连徐赫、阮时意、徐明礼、周氏均面露欣慰笑容,口出祝贺之词,贺若昭不得不重新审视蓝豫立。
——嗯,这小伙子,确实越看越顺眼。
黄昏,徐明裕闻讯,带上长子徐昊抵达首辅府,与大伙儿共进晚膳,算是给赤月王接风洗尘。
阮时意、徐晟、蓝豫立等人暂且放下姚廷玉玄乎其玄的一案,以该有的热络姿态,全情投入到夜宴中。
筵席之上,无丝竹乐韵,却有珍馐美馔。
难得团聚的一大家子,相处和睦,气氛祥和。
徐明礼夫妇、赤月王夫妇分别坐于正位,谈笑风生。
徐赫夫妇因不愿暴露身份,选择与徐晟、徐昊、秋澄、蓝豫立、静影、毛头、阿六等小辈坐在下方,照样乐也融融。
宴席过半,贺若昭举酒相邀,朗声道:“承蒙诸位对明初和秋澄的眷顾,本王在此先饮为敬。”
余人当即和应,纷纷敬酒。
“此番东行,确为接妻女归国,”他顿了顿,转目凝望徐明初,“你们在大宣待了小半年,想必该办的事,都办妥了?不如……早日随我动身?”
徐明初念在他千里寻妻,心已软了三分;兼之被哄劝一下午,堆积多日的怒气消得差不多。
她本欲多陪陪父母,亲送母亲出嫁;又恐丈夫出门太久,国中生变,更不利于女儿。
踌躇之际,她偷眼望向阮时意。
阮时意素知她心意,对她微略颔首。
徐明初瞬即红了眼。
八分相似的两双美眸遥相对视,雾气渐生,盈满离别的心酸,又不乏对未来的期盼。
二三十年间的甜酸苦辣充斥心头,怨过,恨过,悔过……终究因成长转化为理解和包容。
得到母亲的原谅与庇护,获得从不敢奢望的父爱,亲眼见证父母的幸福,她已不枉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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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阮时意而言,这场宴席的主宾,除了爱吃醋的二儿媳和两个孙子、出嫁的孙女不在,该来的都来了。
历经波折,长子声望依然如日中天;次子重拾生意,诸事遂顺;女儿和她尽释前嫌,孙辈们事业有成,姻缘美满……
和谐欢乐的场面,孙女将与蓝豫立喜结良缘的消息,大大冲淡了她的烦恼。
众人连连把酒之时,她免不了因心情激动,多喝上几杯果酒,清澄眼眸略显迷离。
她处于飘飘然状,拉住与她共用一铜食案的徐赫,小声说了蓝豫立对姚廷玉的调查,又与之分享“儿孙同堂”的感慨。
幸好她声音轻且软,被大家的热切交谈声覆盖。
徐赫听闻姚廷玉可能因折返被抓,不禁皱眉;再听她倚老卖老说了往年小聚之事,莞尔道:“阮阮,你不胜酒力,得醒醒酒了。”
阮时意自觉微醺,唯恐在人前失仪,趁众人陪同赤月王逛夜市,自请留下。
徐赫这位“未婚夫”理所当然陪她。
大宣习俗,未婚夫妻多半会避而不见。但二人却反其道而行之,在府里出双入对,徐家上下早就见惯不怪。
送别赤月王一家,阮时意吹了会儿夜风,与徐赫沿着月下小径并肩漫步。
行至无人处,她拉他坐于杨柳叠翠的石桌旁,或许是酒意之故,手竟忘了缩回。
徐赫扬起唇角,反过来与她十指相扣,递至唇畔一印。
“三郎,”阮时意沉浸于谜团中,未理会他的小小亲近,“你最近去翰林画院,可有和我堂弟接触?”
徐赫一怔,随即会意:“没,他来得极少,且每次皆随圣驾,待我与从前无异。”
阮时意眼眸浮起些许迷离:“你往日装模作样,弄点胡子、抹上粉末以遮盖真容,他兴许不留意;我冒充小辈多日,他也没往心里去……
“但那日迎晴岚图入府,你我同在,且未有丝毫伪装,他分明很震惊,岂会不起疑心?我只等着他想明白,亲来相询……难不成他反倒等我俩登门造访?”
徐赫方知,妻子近来的神思不宁所为何事。
“阮阮,我……一直心存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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