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宋皇帝如今在剿灭梁州的北歧人。”玉无双叹道:“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死了多少北歧人。”
“会死?不行,我要去找莫七,他一定不会不管此事的。”鱼奴说着要出去。
玉无双拉住她:“你知不知道是谁在替绵宋的皇帝做这些事,谁会更清楚北歧人在绵宋的动向呢?”他意有所指。
鱼奴不敢相信:“怎么会?北歧人也算是他的亲人……”
玉无双冷笑:“亲人?他心里只有绵宋的皇帝是他的亲人。你以为他对你这么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印玺在你手中。”
鱼奴摇头:“不是,而且那东西,不在我这,真的不在!”
玉双叹息,傻鱼奴啊:“你以为,你算什么?你知不知道,当年慎繁就是他招来的,尹凤客也是他的人,是尹凤客引着慎繁他们去了穹南街,尹凤客、莫随风他们一直知道你在慎繁手里,就连莫清苓都知道!他会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在深迦江上,推你下水的是谁?是轻纱,也是他的人?白姑姑死了,对不对,难道不是他的错?白姑姑先是在玄周门码头被燕子楼那帮人打伤,又被慎繁的人所伤,你得替你师父报仇,都是他的错?”
句句锥心,鱼奴只觉耳边一阵嗡鸣:“嘘”她吹了声口哨,飞鱼跑了过来,鱼奴翻身上马,红着眼眶对玉无双说着:“你说的我会亲口去问他。”
第168章 人情薄似秋云
天快亮了。
鱼奴回到无碌园,一进门,屋里便跪了一屋子人,见她回来,莫不如蒙大赦。
莫七也急急问她去了哪里。
鱼奴面色通红,望着莫七:“我去了迎喜楼看戏,木簪记,还听说了些可笑的话,听说有人为这出戏特意做了余奴传。”
莫七眉头紧蹙:“那都过去了,我信你。”说着他轻吻她额头。
鱼奴望着他,这便过去了吗?是有人不想让自己过得去。
“你可知,是谁做的?”鱼奴忽而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不识趣的人。
莫七很是烦恼的样子,松开鱼奴,叹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我近来实在繁忙,北歧和重安坊……”他的话还没说完,鱼奴转过身去,低低说着:“我知道了,你忙!”
莫七正要和她解释,尹凤客匆匆而至,他瞧见鱼奴,意味深长一笑。鱼奴望着他,想起昨晚的事,心有余悸,他和莫七,是一伙的?
鱼奴在一旁细细听着他和莫七说话,赵与带着夫人孩子和一众兄弟回来了,这会已经渡了河,一会该进城了,他们拦不住。
莫七闻言,便急着出去,鱼奴心中忽觉不安,也要跟着!
他们在昶瀚河畔见到了赵将军和金环一行。
见了肃王,赵与这才醒悟,原来朝廷还是不愿放过自己,他一直是朝廷的局外人,就因为他在泾溪山聚众的事,哪怕他受降,皇帝还是容不下他,他在歧地带领兄弟立下赫赫战功,抛头颅洒热血,却不想,他越是拼的勇猛,皇帝越是觉得他如鲠在喉。
他以为受招回梁州,是他幸运,得遇圣主,可,原来,梁州是英雄末路啊!
尹凤客也劝阻,赵将军不能进宫,什么论功行赏,只怕是有去无回啊!
金环原本还沉浸在夫君封侯拜相的美梦里,想不到,回梁州,竟是死路一条。她求着赵与,别去,我们不做官了,回泾溪山,宜之还小!
赵与叹息,皇命不可违啊!再说,他哪里有退路?
赵与抱了抱孩子,跪倒在地:“若是赵与不幸蒙难,还请肃王殿下,能保全我妻儿、兄弟!”
赵与郑重的磕了头,头也不回的进了城。
金环将孩子送到鱼奴怀中,追了过去。
鱼奴求着莫七:“你帮帮他们,你看,宜之还小,你是肃王殿下,你总有法子的…”
莫七转过身去,望着悠悠昶瀚河水,是无力又失望之感。
“申十五,你们走吧!护好宜之!再''你们也走不了了!”终于,莫七开了口。
赵与进了梁州城,入的皇宫,见得皇帝,皇帝封忠义公,赐御酒!
他饮下那杯酒,叩谢了皇恩,大步出了宫,回了还未住过,挂着烫金大字,忠义公府匾额的府邸。
夫人,我回来了!
金环见他回来,喜极而泣,太好了,夫君,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为夫这不是好好的。赵与笑道。
不一会,他瘫坐在椅子上,心痛难忍,额头上出了豆大的汗珠。
噗,一口血,挂在嘴角。脸色变得紫青。
夫君,怎么了?金环大惊失色,顿时哭了。
金环,我只怕是不行了。你快走吧,带着宜之,快走!
只是哪里还走得了,皇城司的人赶到公府,亲见赵将军气绝,又剑拔弩张地瞧着金环,金环憎恨的望着他们,知道皇帝不会留她独活。
我夫君一心报效朝廷,一片忠心呐!金环再流不出眼泪了。
一头撞在柱子上。
皇帝令人忠义公夫妇二人厚葬,灵柩送归泾溪山。
忠义公府,王安丰正带人收敛了忠义公夫妇的尸首,见肃王和鱼奴,很是意外:“小鲜官,你回来了?”
鱼奴早有了最坏的想法,可真见了忠义公府肃杀之象还是忍不住害怕,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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