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大笑:“四儿,想不到你还有此见解,不过,一时之喜算不得喜欢吧。”又感叹:“花开花落终有时,此情不渝两相知,喜欢,不是眼睛说了算,是这。”莫七指着心口。
两人相谈甚欢,却不知红情坊两人几多烦恼!
鱼奴装着许多心事,莫七、林江、金环,如今又添了无一,尤其莫七和无一,真是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无一瞧她烦闷,便好言安慰。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鱼奴轻声道:“说说你吧,你与四公子今日怎么一块回来。”
“哦,他今日不用跟着那位肃王莫七,索性让他带我去玉山玩玩,你看看你,多久没有陪我出去玩了。”无一埋怨。
“四公子也挺好的!”鱼奴思衬着,说起四儿往日种种,四公子家世好,待人接物,很是稳妥,还没有贵公子的纨绔之气,在银盘山任劳任怨,还帮忙照顾阿越。
无一不屑:“无知,真正家世好的贵公子,大都如此,你见的少罢了,我倒觉得他这个人,太古板,不苟言笑,唯一的好,就是好欺负,哈哈!”说完,无一哈哈大笑。
真是,总这么无忧无虑,鱼奴无奈,又觉好笑,本来心中还有些烦闷,与她玩笑些许,已然好多了。管你莫七还是李炤延。不想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睡觉!”
第83章 只身零落不由人
夜里下了雨,天骤然凉了许多,一大早,鱼奴端着餐点去师父院里,正碰见师父行色匆匆出来:“我要去一趟随风那。”说着匆匆离去。
再去岚风那,无人应门,没回来?想来在随风师兄那。罢了,罢了,去看小云乐。
陪着云乐云胡几个小姑娘一道用了饭,陪着她们练功,无一过来了:“不是说要去郊外转转看地吗?何时去?”鱼奴不过与她提了一嘴,她便记挂住了。
鱼奴道:“我一个人去就好,你呢,就在这呆着,看着她们。”
无一撅着嘴,望着鱼奴,鱼奴笑笑,拍拍她那小脸:“这几日老实点,丫鬟要有个丫鬟样。乖!”
无一知她怕人多嘴杂,那个姓尹的又起疑。哼,不带我正好,我有事,正怕你成日跟着呢!
连着几日鱼奴都在城郊转悠,岚风回了洛水也未及去送,这日转到西郊那块地,这地荒着着实可惜啊!
回了红情坊,她将所察形势补在图上,打算拿给念念去看,一同商议。
才到了前头,便有人催着说是相府差人来接自己。奇怪,难道是绾绾,这次又找我何事。
鱼奴坐在轿子里,一路想着,莫不是因为莫七。
到了相府,没想到竟见到清苓,她怎会在此处,鱼奴继而明白,清苓如今认了张将军为义父,听说张将军及夫人很是喜欢清苓,镇国将军府小姐,示剑山庄大小姐,自然结交的上相府,何况她与绾绾雨秋本就相熟,任小姐如今又是她未来嫂嫂,不稀奇!
清苓为人聪慧颇有心思,穿着打扮又颇有心得,加之家资丰厚,很快在梁州闺秀圈中稳住了局势,贵戚里的女眷都猜测,想来这位小姐也是要高嫁的。
这一屋子莺莺燕燕,好不美观,孙芳萍、莫清苓坐在一处,绾绾雨秋挨着,眷梅孤单单的坐在下首。
看得出,孙芳萍也十分喜欢清苓,孙芳萍出身武将世家,梁州闺秀里能和她过上几招的只清苓一个,又识规矩,很是难得。是以孙夫人很是欣赏。
只是不知道,孙夫人叫自己来所为何事,鱼奴不解。瞧着绾绾、雨秋、眷梅还算和善。孙夫人与清苓来者不善。
“你便是红情坊的宋姑娘,小仙官?”孙芳萍轻笑,问着。
小仙官?想来是安丰之故,鱼奴维诺。
孙芳萍瞧这位宋姑娘,早听绾绾提过红情坊宋菱其人,也知道自家夫君常和她厮混,今日得见,不外如是,看穿着,青色棉布短衫墨绿长裙,衣饰朴素,很是寒酸,周身只发间两根簪子看着贵重些。
倒不似从前见过的什么念月、云双那些乐师那般华贵,相貌倒生的不错,身量高挑窈窕,还看的过眼。
不对,身上挂着的笛子,不是凡品啊。
“你过来。”孙夫人冲鱼奴招手:“你这笛子?”
鱼奴忙解开笛子,呈给孙夫人,孙夫人细细端详着。想起从前有只相似的笛子,时间久远,就快忘了:“这支笛子是孤山苦竹所制,可是织先生手笔。”她问着。
鱼奴哪里知道什么织先生,此笛是莫七所赠:“不过是支普通的苦竹笛子,夫人也谙此道?”鱼奴问道。
这姑娘确如清苓所说,不知礼仪。芳萍将笛子还了她:“姑娘何不奏上一曲。”鱼奴站着,觉她言语神色中冷意,好生尴尬。
清苓笑道:“少夫人开口了,还不快些。”
绾绾有些担心的看着鱼奴,又看了看嫂嫂,雨秋冲她摇摇头,她便垂下头,玩着裙上的穗子。
鱼奴微微一笑,这些深宅大院的小姐夫人们,真是可爱又可笑:“不知夫人想听什么曲子。”
芳萍莞尔一笑“你只管拣最拿手的来。”
鱼奴以笛作剑,舞了一曲凉州词,笛声断断续续,合着舞剑招式,倒也可观,有大漠边关,铁马度月山之苍凉意境。
听说这位孙夫人是将门之女,才情又高,凉州词,说的是塞外征战之苦,孙家世代为武将,为边疆安宁抛头颅洒热血,赢的生前身后名,只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又云古来征战几人回,先泾国公和长子先后战死沙场,芳萍叔叔承袭了泾国公的爵位,掌管着梁州禁军,如今的太子妃便是先泾国公的嫡女,芳萍的姑姑,镇守北歧之地的孙将军便是芳萍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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