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奴听了不禁安心许多。吃了东西,身子乏累,倒下便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喊叫声把鱼奴惊醒,丫鬟着急的说,宋姑娘快些起来吧,庄主叫你去前厅呢!
鱼奴赶忙起来,胡乱束起头发就赶到前厅。
前厅很是肃静,石夫人端坐上首,一脸气愤,疾风仍是一副淡然的摸样,白雪音、莫七、随风、清苓等人都默不作声,见鱼奴来了。
石夫人怒道:“混账,还不跪下。瞧瞧你做的好事。”
鱼奴不知何故,也不下跪,不卑不亢道:“夫人,我做错何事?”
“你还嘴硬,绾绾如何堕马的,你说说。”石夫人厉声说,鱼奴一脸迷惑:“我不知道啊!”
“母亲切勿动气,我来问问吧!”疾风温言道:“今日,有人瞧见是你惊了王小姐的马,可有此事?”
鱼奴赶忙辩解:“庄主,没有,我在绾绾后面呢,怎么能惊了她的马?况且我自己就是个马术不精的!”
“你挥鞭想追上绾绾的时候,扔了什么东西打了绾绾的马吧?”莫清苓冷冷的开口说道:“你先前跑的慢,让我们在枫叶亭等了许久,绾绾不过埋怨了你几句,你怎么就下此狠手?”
鱼奴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师父一副怀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辩解,疾风说:“四儿,你把东西拿上来。”
清苓接过四儿呈上的东西,很是厌弃道:“不见棺材不落泪。”
“咣”一支飞针扔在鱼奴跟前,这不是我寻常所用飞针吗?怎会在他们手上?
四儿说着:“在王小姐跌落附近发现此物,马儿想是被此物击中,这才惊了。”
莫七看着四儿,示意他住口,不可妄自揣测。
鱼奴急急解释道:“我去马场,并未携带此物,我有飞针十只,都在我房中,不信你们可以去看。”
众人俱是怀疑之色,师父也是如此,鱼奴有些慌了:“师父,我没有,真的没有。”
石夫人声色俱厉,使下人取了鱼奴飞针,包裹打开,飞针九支,是不是她所为,不言而喻。
莫清苓冷笑:“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铁证如山,鱼奴百口莫辩。
看着厅上众人,都对自己露出怀疑的神情,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鱼奴解释:“偏偏少了一支?以我之力,哪有这种把握,料事如神,一击而中。”
清苓一时语塞,众人也觉可疑又巧合。
鱼奴又道:“难不成我早早便知道绾绾会责怪我,她是相府的小姐,千金之躯,我也是头一遭来示剑山庄,庄主师兄亲厚,夫人仁慈,莫师姐纯善,上下都待我极好,我又怎会这般连累示剑山庄得罪相府。”鱼奴意有所指。
清苓厉声道:“你,巧言令色。”
疾风听了若有所思,石夫人也百般思虑,这个小丫头,想拉着示剑山庄下水:“白雪音,这真是你教出的好徒弟。”
莫七听她此言,马场上的人在脑中一一过了一遍,鱼奴那三脚猫,马儿跑的那样快,她哪里能伤到,自己都自顾不暇,随风,清苓,四儿,还有几位示剑山庄上的,唉,如今,是谁,已没那么重要了,事情已然出了,追究来追究去,终是示剑山的事。
疾风看向莫七,莫七朝他微微颔首,白荷也瞧出事有蹊跷。
总觉得太过巧合了些,倒有些故布疑阵,栽赃陷害之感,她这小师妹,看来是得罪了那位大小姐,这一屋子人,都是偏帮,欺我们红情坊无人吗?
只是清苓是疾风妹妹,又与自己交好,唉!替鱼奴说话又怕清苓多想,唉,罢了罢了,不过路见不平,不怕多做这一桩。
白荷上前说道:“师兄,我师妹她心地纯良,不谙世事,初来示剑山,多有冒犯,还请师兄海涵,我这师妹,入师门不久,学艺尚且不精,和王小姐刚认识没几天,素无仇怨,怎会冒着得罪相府的风险去害王小姐呢,于她又有什么好处,再说若是有心,也不会用飞针,不是明目张胆告知众人,是自己所为吗,谁会傻到这种地步。”
清苓反驳:“情急之下,哪里会想那么许多。”
石夫人向来看不惯白雪音师徒,见白荷义正言辞的样子十分反感:“许是你那小师妹一时争强好胜,便不择手段了!你说呢,雪音。”
白雪音面无波澜:“既然是在示剑山庄出的事,小宋菱也勉强算的山庄的人,夫人和庄主定夺即可,雪音还有事,告辞。”
她倒好,把皮球又踢给了自己,石夫人很是窝火。
莫七饶有兴致的看着鱼奴,又听她问道:“庄主师兄,你说有人瞧见我惊了绾绾的马,谁看到了,我是如何惊的?”
庄上的一个侍者忙跪下,一口咬定亲眼看见鱼奴挥手,绾绾的马儿不一会便惊着了。
鱼奴见那侍女二十来岁的样子,显是庄上老人,她这几日都在绾绾那伺候。之前在石夫人那粗使,很是本分。
“你一路跑着,便是再快也敌不上马儿的脚力吧,我记得当时人都在后头跟着,至少相隔也有两三丈远吧,你不止脚力好,眼力也出奇的好啊!你且说说,怎么就断定是我惊了王小姐的马儿,你果真亲眼瞧见我扔了飞针。”鱼奴问着。
“我,我瞧见你挥手,王小姐马儿便惊了。”那侍女紧张的说着。
“我挥手,只是策马扬鞭,可见你是体力不济,老眼昏花,鬼迷心窍。”鱼奴厉声道:“你该好好看着王小姐,为何紧盯着我呢?王小姐一出事,便来污蔑我,难不成是你所为?或是有人指使?你是示剑山庄的老人,夫人看中你,你却玩忽职守?搬弄是非?是何居心?”
侍女面色通红,不知所措,想不到这个鱼奴小小年纪这样凌厉泼皮,气势逼人,清苓暗道:“轻敌了。”
只怕再问下去,又生事端,莫七便打圆场:“马场之事不过是意外,再说是我提议赛马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一力承担。”
清苓一副乖巧的模样,柔声说:“莫七,我知道你顾及白姑姑颜面,可现在受伤的是王相的掌上明珠,这件事不查清楚,叫我们示剑山庄如何交代,菱儿你好好认个错,绾绾定不会与你计较的,那便什么都好说。”
鱼奴可算明白,这位纯善可人的大小姐,甚是可疑。正计算如何了解此事,听得玉无双的声音传来。
“真是热闹啊!”玉无双给庄主石夫人行了礼,见鱼奴满脸伤杵在那,十分委屈的摸样,很是关切的说道:“我只听说王小姐从马上摔下来,还不知道小宋菱也受伤了,怎么回事?”
众人这才注意宋菱脸上手上的伤痕,一时都默不作声。
玉无双又道:“前两日与小宋菱切磋武艺,竟遗落飞针一支,不想今日引来误会。”玉无双将飞针还与鱼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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