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一定是你的态度有问题。”
艾琳娜对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出肯定是他的态度不够亲和,吓着人家了。
艾伯特再次露出“和善”的微笑:
“那麻烦艾琳娜主教从我这边接过这个任务吧。”
本以为会再次遭到拒绝的艾伯特脸上的笑容愣了下,因为艾琳娜主教答应了。
“好吧,我接手这个任务,正好第三纪元的新神术还原出了几个,可以试一试了。”
艾琳娜主教拿出笔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然后抬眼朝艾伯特投去别有深意的一眼:
“那你就去审问斯图尔特伯爵一家吧,那位斯图尔特小姐正好在教堂,你可以先从她开始审问。”
“对了,态度温和点,可别吓着娇弱的大小姐哦~”
艾琳娜对他抿唇微笑。
艾伯特只回了一个敷衍的“呵呵”表情。
鉴于爱得拉母女俩的表现,艾伯特觉得审问贵族这种事情,客气是没有半点作用的。
所以他在想了一两秒后迅速作出了决定。
他开启了刑讯室,然后用锁链将阿娜斯塔西亚绑在了刑讯室正中央的椅子上。
他站在她面前,拿着书,表情冷峻又严肃。
先是肃穆的背了一两段圣典上的赞歌,然后再开始用相当“和善”的表情问起了问题。
那模样简直像是死刑前的拷问。
第39章 五二万更
阿娜斯塔西亚一大早起来的时候, 就有白袍人敲了她的门,告诉她说主教有话想问她。
阿娜斯塔西亚简单的洗漱后就换上了教会提供的黑色修女服。她当初留在教会的时候穿的可是舞会才会穿的礼服, 并不是日常装, 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所以在教会住下的第二天上,她就相当适应的换上了教会提供的修女服。
跟着白袍人穿过迷宫一样的回廊来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时,阿娜斯塔西亚还不知道是哪位主教找她。当她打开门进去时,一条金色的锁链直接缠上了她的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那条锁链便将她给带到了一张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坐着。
与此同时, 椅子上的金属环牢牢的扣住了她的双臂和双脚脚腕,可以说她现在除了头和脖子以外都无法动弹了。
房间的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 本该十分昏暗,但因为墙壁上较多的烛盏而显得还有几分明朗。
因为光照还算充足, 所以阿娜斯塔西亚也测地看清楚了这是个什么样的房间。
墙壁上挂着亮闪闪的钩子,带倒刺的钢鞭,钢针等东西;墙边挂着银质的笼子,还有一个铁质的一人高的盒子……
还有些地方的东西, 阿娜斯塔西亚认不出来,她也不敢去辨认那些东西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身白色绣金纹制服的艾伯特主教就站在她面前,金色的发编程发辫垂在肩头, 他依旧是那张温柔的学术派脸,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冷凝肃穆。
阿娜斯塔西亚被这发展给完全弄混乱了, 她的目光从艾伯特身上飘过, 又从墙上那些亮闪闪和新的一般的刑具上扫过, 心里升起了些许凉意。
艾伯特翻开手中的圣典,开始念起了其中一段赞歌:
“……诚实的人应当得到嘉奖,编制谎言者理应待在地狱。”
金色的锁链就缠在他的手腕上,他微低头照着圣典念赞歌时的神情十分专注。那张温和良善的脸在烛火之中半隐半明,显得有几分冰冷残酷。
然而还没等他念完,他面前的阿娜斯塔西亚就白着一张脸对他道:
“你想知道什么?”
艾伯特微抬起脸,目光从圣典上移开放到了阿娜斯塔西亚的脸上,正打算趁着这个气氛开始问话的他被阿娜丝塔西的这个反应给弄得有些猝不及防:这交代得也太快了点吧?
他还没开口问什么,就见他面前的阿娜斯塔西亚直接开口-交代了一串儿的话:
“我不认识那个达维亚贵族,他找我跳舞的原因也不知道,贝琳达女爵和卡瑞娜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卡瑞娜的时候还是在离开神学院不久时……”
阿娜斯塔西亚这反应可以说是相当的配合了,还没问就说了许多。
艾伯特看着她有些不太好看的脸色,忽然觉得预估出了错误,这位大小姐的胆量看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
该怎么说呢?就艾伯特而言,阿娜丝塔西娅本身就是位贵族小姐,容易被刑讯的阵势吓到也正常。正常归正常,但在艾伯特心里照样要嫌弃几分娇气。虽然如此,但如果阿娜丝塔西娅没有被这阵势吓到,那该苦恼下一步审问的就是他了。
其实一般来说艾伯特并不常来刑讯室这种地方,虽然是他主管审问这方面,但他面对的主要对象还是诅咒者之类的异种,而且敢于来克莱因王都生事的异族都只是少数,就算有需要审问的时候,神术也比刑具好用多了。至少不会被溅得浑身是血。教会制服多是白色,被血染上后,清洗就比较麻烦。
自菲尔德一家的审问不顺利后,安琪罗大主教向国王陛下请示了神术的使用,艾琳娜接手菲尔德一家后便用上了神术作为审问手段。而神术审问手段在阿娜斯塔西亚这里是行不通的,因为阿娜斯塔西亚那个神奇的身体状况,任何神术都不能对她起作用。既然神术不行,那艾伯特就只能考虑古老的传统审问方式了,所以他打开了许久没开过传统刑讯室。
事实上他也没打算真的动刑,毕竟在没有定罪的情况下不能对贵族用刑,而身为伯爵小姐的阿娜丝塔西娅绝对算得上是贵族。按他的想法来看,像这种贵族小姐,随便吓唬一下应该就会听话的说出一些需要的信息了。
虽然本意是恐吓,但见真吓到阿娜斯塔西亚后,艾伯特反而有些微妙的感觉。总觉得是不是太过于轻松了点?他还以为能用上其他的恐吓手段,却没想到阿娜丝塔西娅如此的配合。带着某种微妙遗憾感的艾伯特低头继续去翻手中的圣典,并心不在焉的问着公式化的模板问题:
“那和卡瑞娜相处的时候,你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吗?她有对你说过什么很难理解的话吗……”
手中的圣典不知道翻到了什么地方,艾伯特的目光扫过圣典上的赞歌诗词,心里一段一段的随意默念背诵着,好为下一次兼职祝福主教时准备圣典台词。然而他在心里默念了好一段后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一般婚礼上才念的赞歌吗?
感觉有些微妙尴尬的艾伯特庆幸还好没有继续背下去时,不然下一次兼职祝福主教,抱着“圣典”随口背了一段婚礼上才念的赞歌,那就闹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