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是推论而已,她连自己是穿越来的,都没办法证明......
“我不会忘记他们,永远不会。”楚尽神色温和,轻轻吐出一口气。
听他这么说,曦曦算是放心了。
紧接着马上附和道:“对,不能忘记,我们下周再来找孙爷爷听故事吧,我还想听你爸爸探案的故事,还有你妈妈怎么乔装打扮‘暗访’的故事,我还想知道更多我们还在妈妈肚子里的事儿。”
“好。”楚尽爽快地答应,松开她软软的手腕,宠溺地刮了一下曦曦小巧的鼻尖,打趣儿逗她,“那以后,不叫你曦曦了,是不是要叫你‘小海带’或者‘小肘子’?”
“那我要叫你‘小鱼儿’!”
宋乔曦也不甘示弱说道,踮起脚尖学着楚尽的样子,想要刮他的鼻子一下。
结果忘了手里还牵着她的大公鸡。
蹲在一旁都要睡着的大公鸡被绳子拽了一下,扑腾着翅膀发出“喔喔喔”的打鸣声。
曦曦被扑腾着翅膀的鸡惊了一下,手指顺着楚尽的嘴唇滑倒下巴,整个人差点摔他怀里。
楚尽扶住她,蹲下身抓住扑腾着翅膀乱跑的鸡“儿子”。
等回家的时候,他左手抱着一只......鸡“儿子”,右手抱着另一只......鸡“儿子”,护送两只鸡“儿子”的“妈妈”宋乔曦上楼。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楚尽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宋叔叔经常哼的一首叫《回娘家》的歌。
而他,就是这两只鸡崽崽的爸爸,护送崽子和崽崽妈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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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总是过得飞快。
国庆的七天假,仿佛比一个周末过得还要快。
等假期一过,宋乔曦和“小五人帮”的伙伴们回到学校,齐州市的第一波冷空气没过多久就到场了。
学校种了一排高大的梧桐树和杨树,似乎在一夜之间变成金灿灿的黄色。
又没过多久,一片片金黄的叶子打着卷儿从树上飘落到地上,给整个校园铺上了一层黄澄澄的“地摊”。
这时候,每个班的男同学都特别期待自己能够分配到扫落叶的值日。
因为可以占据先天的有利条件和因素,去挑选最牛批的“老根儿”,用来“拔老根儿”。
在九零年代,北方孩子秋天最流行的游戏莫过于此。
这玩意儿,还特上瘾!
宋乔曦第一次玩,是被王君洋和丁一带入坑的,从此以后就躺在坑底死活不出来了。
每到周三,都和同学主动换值日,恨不得求着同学,去帮人家扫落叶。
“拔老根儿”这个游戏讲究技巧,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两个小孩各拿一片树叶,两只手紧紧抓住叶柄的两端,双方把叶柄来个十字交叉。
接下来,像拔河一样,互相使劲儿往自己的方向使劲拉,谁的叶柄最先被扯断,谁就输了。
看似很简单的游戏,甚至对大人来说会觉得相当无趣,不就是从地上随便找一根叶柄来回拔河吗?
这个问题,宋乔曦可不这么想,她有自己的看法。
下午的大课间,她和“小五人帮”一起来扫落叶。
说是“扫落叶”,真正在认真扫地的,别说四年级五班排出的“小五人帮”了,剩下几个班的小学鸡也没一个人安安分分扫地。
男孩都撅着个屁股在地上仔细观察,还互相对比手中“老根儿”的成色和粗细,一片小男生当中,只有宋乔曦和丁淼两个小女孩。
楚尽并没有参与游戏,今天也不是他的值日,单纯被宋乔曦以“小五人帮”集体活动为由给强制拉过来的。
此时此刻,他拿着本原文书,靠在一颗大杨树上一页页耐心的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宋乔曦在干嘛。
同理,丁淼也是被这个“荒谬”的理由叫出来。
淼姐一脸无奈坐在花坛上,无聊地扯着几片落叶,后悔没和楚尽一样,也拿本书出来。
今天不是周一,不用穿校服。
宋乔曦穿了一身儿橙色的毛衣背心裙,里面是一件彼得潘领的米色绒绒打底衫,米白色的连裤袜,搭配一双棕色的小靴子。
乔琴给她搭配的一身儿,绝对是典型小淑女的打扮。
一头棕色的卷发绑成两只像兔耳朵似的双马尾,乖顺的垂在胸口,谁见了都夸一句和“洋娃娃”似的。
混在男孩堆儿里,曦曦倒还不至于趴到地上,但是一直弯着腰在一片落叶的海洋中挑选自己的一员“大将”,手里已经握了满满一大把备选。
她挑到一根,直起身儿来,冲伙伴们大喊:“来试试我这根,快来看看这个颜色,黄里透着黑,黑里带着黄,这柔韧度一看就特别好,可能是‘根儿神’!”
经过几天王君洋和丁一的系统“培训”,宋乔曦已经知道,如果老根儿颜色太黄,说明根儿还太生,水分大,韧劲儿不足,要是颜色太黑,就说明根儿太老了,水分都蒸发掉了,脆生。
所以要找这种黄黑相间的,还要挑扁平一些的,更筋道有劲儿。
“来了!”
王君洋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攥着一把落叶跑过来。
丁一推推眼镜,他坐在丁淼身边,正往下撸叶片,循声问:“有可能比我的‘根儿王’还厉害吗?”
“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