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已经没着落了,他又怎会真的愿意连她也失去呢?
所以他才会迟迟什么都没有做,又赶回来了不是么?
可是晚了。
他握了握拳,死寂的眼里燃起疯狂。他立刻站起身,大声对门外的武从吩咐:“立刻开始行动。”不成功便成仁。
“是!”
☆、108|大起落
宣郅祁一大早就来找陆洵喝酒,他眼眸通红的一边猛灌着酒水,一边痴痴的笑了起来。
“她为何非得将自己逼到这副地步?我说过我可以保护她的,可她硬是得故意待在仙宁馆、硬是故意让大哥抓走、硬是要跳入那个让人半死不活的火坑。”
殷离娇坐在陆洵身侧听到这些,感觉惊讶无比。
申娅姝为何会这般跟自己过不去?
本来以她的性子,她该是会为了太子妃之位而用尽手段才对。偏偏害宣郅凛没了太子之位是她。当时殷离娇还以为她押的宝在宣郅祁身上,不想她竟是故意回到宣郅凛身边受折磨。
真的越来越看不透她。
陆洵只是漠然的看着宣郅祁,淡道:“少喝些。”对于这对兄弟的眼光,他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宣郅祁倒了倒酒壶,嚷嚷着:“酒,快拿酒来,多拿些。”
不一会儿向一就端了几壶掺了白开水的酒过来。
宣郅祁立刻拿起一壶,一边喝一边幽幽道:“她走了,在我的掩护下带着身孕走了。”
殷离娇不由立刻出声:“她怀孕了?何时的事情?”
宣郅祁摇了摇头,苦涩道:“我没问,她怀了大哥的孩子,我又怎会对那个感兴趣?”
殷离娇心中滋味复杂。“她是因为怀了孩子才走的吧?若没孩子呢?她还会走吗?”
“以她那想不开的性子,她该是会……与大哥一起死吧!”说着,宣郅祁更是烦闷的一下灌了半壶酒。
殷离娇心不在焉的微微点了下头。
“大哥……大哥……”宣郅祁烦闷的继续道:“大概该是会动手了,父皇定是会赶在他动手之前制住他。毕竟……那样他的罪名能少些。”
陆洵淡道:“多少都得死。”
宣郅祁握着酒壶的手紧了些,幽幽道:“不一样的,死法不一样,结果会不一样的。”
陆洵微微眯起了眼。
如宣郅祁所说的,最终皇帝还是在宣郅凛行动还未明朗下来时,派人制住了太子,并暗中收了他所有不适合见光的势力。仅仅只是给了他一个通敌的罪名。
那日,皇帝流下了眼泪。
宣郅凛是在汹酒的时候被以宣郅祁为首的一干人带走的,那时的他似乎早知结果会这般,也或者根本不在乎结果会如何。
他含着微微的醉意看着前面那匹马背上的宣郅祁,风淡云轻的笑问道:“申娅姝呢?成为你的女人了?”讽味十足的语气中含着极不易让人发现的黯伤。
领着宣郅凛一路前行的宣郅祁许久后才出声:“大哥觉得她愿意跟我?”
“不然呢?”
宣郅祁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她若是愿意跟我,之前就不会回到你身边。她宁愿受你折磨,也不愿做我的正妃,做我唯一的妻子。”
宣郅凛笑出了声,“可如今不一样了,明点事理的都知道你一定会是将来的皇上,以她那爱慕虚荣的性子又怎会不抓住你?”
宣郅祁握了握拳。“既如此,大哥还要提她做何?”
宣郅凛勾起一丝讽笑,没再说话。
是啊!他提她做何?无论他有多么想将她给抓回来,都是无能为力的。
可是他就是想提提她。
想要……套出一点关于她的事情。
他总骂她是贱人,可如今却发现,他自己明明比她还要贱,甚至是……傻。
就在二人沉默了许久,宣郅祁突然幽幽的开了口:“她走了,她怀着你的孩子走了。”
看起漫不经心在马背上摇头晃脑的迎接□□,迎接死亡的宣郅凛陡的睁大了眼睛,激动的问:“你说什么?”
“她跟我说,她试探的问过你是否愿意放下一切与她离开,可被你拒绝了。”宣郅祁难得回头复杂的看了宣郅凛一眼。他总觉得宣郅凛似乎一直在口是心非,毕竟以其的性格,做事与说话的方式不该是这样的才对。
宣郅凛吞了吞喉咙,深吸了一口气,深沉道:“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不让我知道。”
“她想做什么?”
宣郅祁垂了垂眸,暗淡道:“大概是想独自养大一个孩子吧!当时的她看起来似乎除了可惜孩子将来没有爹,似乎还挺开心。大概是开心自己终于有了活着的动力。”
宣郅凛闻言心中又起了强烈的怒气,他在她心里果然是不算什么的,她不在乎他的死活,只在乎自己与孩子的一切,就这样将他抛弃了。
她就问了他那么一句话,被他拒绝后就没有好好与他说过什么,从没有争取过将他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