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娇没到过像芦合关这一类的地方,并不知道陆奕说的话是否是真的。她也不在意是否是真的。
她摇了摇头,“不怕啊!陆洵不也在那儿吗?”她突然想到什么,又道:“不对,前几次陆洵的大军是赢仗了的。那他们现在应该离芦合关朝北一段距离。”
思此,她有些失落了。
那说明她想见到陆洵不止需要两天。
陆奕未理会她的想法,只是在听到她前半句话后,未置一语的扶着马车的车壁去了里头。
后来,她就后悔了,后悔没防着陆奕,后悔怎就没把他的异样放在心里,以至于他们又耽误了两日的行程。
只因换她休息后在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绑住了。透着时不时被风吹开的门帘,她看到背对着她的陆奕。
由于一路上多是她在赶车,所以她清楚的发现马车所去的方向不是朝北,而是朝南。
她大惊:“陆奕,你在做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陆奕立刻将马车停下,回头看着她,淡道:“阿离醒了,可有饿了渴了?”
“别给我扯别的,我问你这是想做什么,是你绑了我?”
“嗯!”
“为什么?”
陆奕抿了下嘴,低头道:“没有他的日子,不是挺好的么?为何你一定要去寻他?这两个月我们相处的不好?”
“……”她以前怎的没有发现他是个心理有点病态的人?
陆奕无视她眼里的控诉,继续道:“回去的路上,我们可以边玩边赶路,把这条路走上个一年半载也无妨。我会陪着你,只要你开心。”
“我不开心。”殷离娇直接道:“我现在真后悔怎会妥协让你跟着我,你这个专扯我后腿的家伙。”
陆奕全当没听见她的话,又问:“阿离可有饿了,或是渴了?”
“放开我!”殷离娇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若不想以后我们见面如仇人,就放开我。相信我,你做这些全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陆奕的身子僵了下,他吸了口气,拿过水囊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阿离许久未喝水,该是渴了,喝吧!”
殷离娇瞪了他一眼,别过脑袋,冷道:“你一定惹火我么?我为了与陆洵在一起,愿意去死。你觉得你做这些会有意义?”
陆奕闻言手里的杯子差点掉落。
她继续道:“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可以一路上绑着我游玩。你难道打算绑我一辈子?不不不……不可能是一辈子,待到陆洵凯旋归来,他就会救我。”
“救?”陆奕轻轻呢喃着这个字,想到她竟在他们之间用这个字,他就不由的勾起一缕苦涩。“阿离,当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么?”
“是!”
她回答的很干脆,干脆的让他不由感觉心好疼。
“喝点水吧!”他又道。
她嘴唇紧闭,打算与他杠上了。
最终他没了法子,只能坐下沉默了起来,二人许久未再讲话。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终于沉默着为她解开了绳子,不置一言的坐在旁边。那模样仿若在说:你随意吧!
殷离娇气呼呼的走到外面挥舞着鞭子,尽全力加快马车前行的速度。每每想到行程又这么被耽搁了,她心里就有一股郁气。
一路上,她对陆奕都冷着一张脸,几次他主动与她讲话,她都置之不理,惹得他一直闷闷不乐。
次日,他们到达一家包子铺。
殷离娇停了马车,走到铺子里坐下。想到这铺子本是已经被路过,如今却要重走一次,她就生气。
想到自己竟是在陆奕赶车的时候睡了整整一天多,而且还被他给绑住了,她就觉得疑惑。
她终于开口与陆奕讲话了,问道:“你之前莫不是给我下了迷药?”
“嗯!”陆奕见她主动与他说话,哪怕讲的内容不是他所想听的,他也是觉得开心了不少。
殷离娇抿了下嘴,见他这副样子,实在是不大想再责备他什么。
他们吃了些包子,歇了下脚,再打包了些包子馒头与母鸡汤就朝马车走去,打算继续赶路。
却不想她本是走的好好的路,莫名撞到了人。包子馒头掉了一地,母鸡汤也洒了一地。
她惊讶的看着眼前这色眯眯的看着她的年轻人,长的倒是挺俊俏,就是一看就知不是好人。
很明显,是人家故意撞上她的。
“哟!不好意思,撞掉了这位姐姐的吃食。来来来,我带姐姐去重新买一份。”说着他眼眸晶亮的就要去拉她的手。
殷离娇厌恶的躲开他,闪到他的身后,抬脚对着他的膝盖底下就是一踹。年轻人痛叫一声跪倒在地。
就在他正欲开骂时,殷离娇对着他的后背又是一踹,率先开骂:“不知所谓的毛孩子,姑奶奶也是你能吃豆腐的?没本事就别起那色心,看你这出息。”
她本就一肚子的火没处发,这孩子撞到了她的枪口上就别怪她不客气。
被踹的趴在地上的年轻人抬头怔怔的看着她,大概是没想到这么娇小又软乎乎的一个女子,竟会是如此凶悍的母夜叉。
殷离娇瞪了他一眼,对同样怔住的包子铺老板道了句:“老板再给我来份同样的,账算在这熊孩子头上。”
老板似是怕这凶悍的母夜叉一怒之下砸他的铺子,连连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小的这就为夫人再包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