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掀开篮子上盖着的蓝布,然后看到了一些青菜,拨开青菜,果然发现下面藏着的银子。
银子,好多的银子。鲍氏用手摸着银子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都在这儿呢?”忽然,鲍氏盯着他问。
什么意思?马志才是读书人,很聪慧,当然明白鲍氏说的话。
“还有?难不成你以为我吞了银子?”马志才的脸色更冷。
鲍氏盯着他发怒的眼神看了许久,然后才收敛了目光,“他,现在再干什么?”
没有问人身体怎么样,没有问马二郎过得怎么样,问的却是在做什么。人果然是自私的,马志才嘲笑地看了鲍氏一眼,“他在做生意,做的是大生意。”
“那为什么人还不回来?”鲍氏有些激动起来。只要想到马二郎现在不知在哪里吃香喝辣的,而他们母子三人在家遭罪,她的情绪就有些失控。
“他做得生意见不得人。”马志才冷冷地回答,“你也别想问更多,我不能告诉你。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如果你还想问下去的话,你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鲍氏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没命也不后悔吗?”马志才的语气更冷。
鲍氏的声音戛然而止,什么生意竟然威胁到生命?她再盯着马志才的眼睛看。
马志才一点儿没有躲闪的意思,任由着她盯着。
“我不问了。只要他过得好好的就行。”终于,鲍氏认输了。
马志才点点头,觉得她还没有蠢到家,“这样最好,别告诉任何人,我见过二叔。如果以后机会的话,我还会给你带来银子。不过能见到他的机会不多,会很麻烦。你也别担心我会贪了你的银子,我没有那个力量背着二叔做坏事。”
他毫不掩饰自己曾经想要贪墨银两的心思。
这样一说,鲍氏的心反而安定下来了。
“不会有人知道今天的事情。”鲍氏低声保证。
“我回去了。”马志才站起来,将身上的衣服抹平,然后又看着鲍氏,“将银两和青菜收起来,我要带着篮子回去。”
鲍氏一听,连忙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将银子抱起来往屋子里送,接着又将青菜倒在了地上,最后将篮子递给了马志才,整个动作做的是一气呵成。
马志才提着篮子,头也没回地回家去了。
等人走了以后,鲍氏重新进了屋子,然后挨个将银锭摸了一遍,又一个人发呆了一会儿。
“娘,饭煮好了。”狗子问过二狗子,想知道屋子里马志才对他娘说了什么。
可二狗子被鲍氏打发得站得远,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看到鲍氏进了内屋一直没有出来,只好大声吆喝一声。
“这就来,你先将饭盛出来。”鲍氏惊醒过来,马上将床板掀开,将银子藏进了暗隔中,然后又将床铺整理好了,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出来。
“你提着篮子做什么?”马志才刚进了院子,就被老娘严氏给盯着了。
“二叔不在家,二婶母子三人过得不容易,我给他们送一些青菜过去。”马志才不耐烦地回答。
“他们没有长手长脚,自己不会种?”严氏一听就恼了。
“只是一些青菜而已。”马志才更不高兴,皱着眉头进屋去了。
“一个两个都这副德行,老娘欠了你们不成?”严氏吃了闭门羹,气的站在院子里大骂。
马新才夫妻两个带着孩子躲在屋子里直叹气,却不敢出来劝说一句。
尤氏说到做到,第二日她带着几个丫头婆子,还真的来到了黑爷的赌坊。
赌坊内,人声鼎沸,到处可见精神亢奋的赌徒们在下注。
尤氏低调地蒙着面纱而来,身边的丫头婆子同样如此。她不得不谨慎,只要在丰城这块土地上,她就不能让人认出她的身份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根本不想来。但是她欠的是黑爷的银子,一个传说中十分厉害的响马头子,即使这个头子没有和陵王作对过,也没有无故的打杀过北地的百姓,尤氏还是十分惧怕这个小人物。
她如果不来的话,府里也只有她那个窝囊的相公李杰松能配的上和黑爷谈这笔生意。可李杰松并不愿意过来,所以,只能是她过来了。
妖娆的美人站在赌坊里,顿时将不少的赌徒目光吸引过去了。
不过,在黑爷的赌坊里,没有人敢闹事,那些赌徒即使对尤氏等人虎视眈眈,却没有一个人敢真正的过去搭讪的。
“对不住,楼上不招待。”尤氏带着自己的人径直往楼梯上走去。
可没等她的脚步迈上楼梯的第一个台阶,就被赌坊里的人给拦住了。
“我不是来赌钱的,而是来找黑爷谈一笔大生意。”尤氏淡淡地开口,声音很低,有些怕人听出她的声音来。
“看清楚了,这儿是赌坊,不是谈生意的场所。你们来错了地方。”守着楼梯口的人讥讽地开口。
“如果黑爷不想做成这一批生意,只怕他拿不到放出的银子了。”尤氏淡淡地说明。
“胆子不小。”守着楼梯的人脸色阴沉下来,“从来没有人敢蒙了黑爷的银子。”
“不是蒙,而是不做成这一笔生意,黑爷只能找死人要银子去了。”尤氏语气中带着决然。
守楼梯的人听了一愣,可能没有想到她居然是不怕死的。
“让她上来。其余的人带到后院去。”楼上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守楼梯的人立刻让开身体,对着尤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于是,尤氏得以继续往上走,而她身边的人则被赌坊里的人带到了后院去。赌坊里的人看到她往楼上去,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