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戈已经带着人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萧阙被人用刀架着,哦,还穿了喜袍。
百年难得一见!!
“公子,您没事吧?”临戈动了动手里的剑,出声问道。
“你觉得呢?”萧阙被刀架着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觉得没事啊,还在这办上喜事了!
朝夕很想开口说她有事,脖子上的刀却让她不得不闭嘴。
匪首挟持着萧阙,另一个人挟持着朝夕,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出了山寨,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朝夕先前就观察过这里的地形,在这山寨后面,有一个很高的悬崖,下面深不可测。一旦掉下去,铁定没命。
萧阙和朝夕被刀威胁着不能轻举妄动,后面是万丈深渊,匪首也停在了边上没有动作。临戈领着一群人在不远处不敢前进,就这么僵持着。
“谁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他们推下去,不想你们主子有事的都退后一点,听见没有。”匪首手里的刀试探性地又靠近了一点萧阙的脖子,声音里满是威胁。
“好好好!你别乱来,都退后一点!”临戈担心萧阙出事,配合地往后面退了两步,又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马上给我备一辆马车,还有黄金千两,待我出城就放了他们!”匪首几乎是红着眼,他手里掌握着萧阙的生死,不怕眼前这群人不听他命令。
“呵~”
沉闷而压抑的气氛里传来萧阙的一丝轻笑,朝夕僵硬着脖子去看他,只见他脸上一片风轻云淡,仿佛被挟持的那个根本不是他,那声轻笑更是满满的嘲讽。
“你笑什么?”匪首面目狰狞,握着刀的手似乎都在发抖。
“当然是笑你蠢,你当我是什么人,会受你威胁?”萧阙的声音里没有一丝颤音,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尾音的“威胁”两个字更是不屑之极。
“你!好,那今日就教你们这群狗官看看!反正你们这群当官的没一个好人,逼得多少人落草为寇!”匪首押着萧阙又退了两步,一只脚眼看就要踏空。
朝夕看的心惊,暗暗替萧阙抹了把冷汗。
……他真是不怕死啊!
萧阙被他拖的身形不稳,后退了两步,稳了稳身子才缓声道:“真是遗憾,我并不是你口中的狗官,你找错人了。”
他的语气平淡,说得理直气壮又坦坦荡荡,好像“狗官”这种字眼确实不是指的他。
朝夕简直想给他鼓掌!
临戈也很想给他鼓掌,不要脸程度一如既往。
匪首被他的话噎住,恼羞成怒地压了压手里的刀:“别废话,大不了同归于尽!”
萧阙抬眼看了看脚底下的深渊,淡淡道:“你随意。如果我是你的话,绝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朝夕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总觉得他刻意停顿的那一下是在说“愚蠢”这两个字。
……他这还是在骂人家蠢啊!
快住嘴吧!
临戈皱着眉头看了下距离,计算了下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能成功救出他那个管不住嘴的主子。
匪首也低头看了一下深渊,有些胆怯的吞了吞口水,略略后退了一步,试图离悬崖远一点。
萧阙随着他的步子也动了动,继续道:“我劝你还是归降吧,显然最后也还会是这个结果。”
“我放了你我有什么好处?”匪首看了看眼下的情形,倒是认真考虑了萧阙的建议。
“好处?”萧阙认真想了想,回他道:“放了我我会尽力让你只坐牢,以后还有出来的机会,相反嘛……”
后半句萧阙没有说完,但是按照他这个性子,应该是个五马分尸死无全尸之类的吧。
朝夕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只坐一年。
萧阙的神情从容淡定,现在这个情形,毫无疑问是被他主导着的,朝夕愣愣地想,到底是怎么演变成这个情况的?
挟持着她的那个大汉估计也还在震惊眼前,心思早已不在手里的刀上,朝夕暗自动了动被绑在后背的双手,开始不动声色地解起绳子来。
这边临戈似乎也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朝夕朝他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已经解开了绳子。
现在,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匪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耍花招,如果我放了你,回头你不认账又当如何?”
萧阙面无表情地回他:“我没有这么无聊。”
匪首:“……”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匪首看了看周围,开口问道:“我妹妹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临戈默了默,朝后面招手,一个官兵押着一个红衣女子走了前来,正是匪首的妹妹小柔无疑。
“哥哥!”女子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花了她的妆容,她本就浓妆艳抹,这么一花,脸上很是多姿多彩。
“小柔,是哥哥没用。”匪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哽咽,又对萧阙道:“放了你可以,但是你要放了我妹妹,她和你拜过天地,她一个女孩子,你得负责……”
“呵,我不同意!”萧阙毫不客气的打断他。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匪首彻底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