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衍总归还是不见得如何信任两人,可却也只能够选择相信,不然又能够如何是好,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嘛?
“你们,当真能够救她?”乔衍沉着一张脸看着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乔楚戈,从出宫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月了,乔楚戈却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这兄妹两人更加是一点没有要动手的架势。
五味先生斜了乔衍一眼,便是满脸的不屑,轻哼了一声是对乔衍的回应,而后方才幽幽说道:“拔毒原本便是极为凶险,她这一身伤病若是不养好,多半是要折在半路上的。”
乔衍抿紧了薄唇看着乔楚戈,终归是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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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戈昏昏沉沉了大半年,分不清自己如今身在何处人在何方,更加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情景。
稍有几分清醒的时候,大多都是在吃药被人施针,眼前的人是如何都看不清楚的,雾蒙蒙的一片。
而后偶尔能够听见人家说话,只是那些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却又听不清了,即便是听见了也分不清这些人到底在说的是什么意思。
“若是熬过了这半个月,便一切无碍。”五味先生撤走了乔楚戈身上最后一根银针,而后转眸看向了乔衍,“只是到底是伤身,往后伤风感冒的自然是要多加小心,至于其他倒是无妨。”
乔衍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是熬了大半年的总算是熬过来了,虽说是这半年许多艰苦,但至少黄天不负。
“多谢两位仗义相助。”乔衍是真心新欢感激的,毕竟乔楚戈这一条性命是他们给的,不论他们出于什么缘由,但至少结果都是一样的。
五味先生只是深深看了乔衍一眼:“百花谷是不留外人的,这半年是因为乔姑娘拔毒,如今既然已经解毒了,便赶紧离开吧。”
人家留着自己在此住了半年,原本便是不相关的人,到了如今既然是将话说道这份上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计较其他了。
“待到舍妹醒来,乔某立即带她离开。”
“如此自然最好。”五味先生缓缓点头,而后便是收拾了东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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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哪儿?”乔衍驾着马车扭头询问着坐在车厢内浅眠的乔楚戈。
乔楚戈神色一愣,便是抬头看向了乔衍,思量片刻之后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若去蜀州看看?”乔衍倒是无所谓的,如今是无事一身轻,那是想去做什么就能够去做什么的生活。
乔楚戈点了点头便是答应了,她大小便没怎么离开过都城,正好是趁着一段日子去看看去走走。
“听闻往前住在咱这儿的那个大王爷,在都城时候疯了。”
“怎么好端端的疯了?”
“谁知道呢,皇家的事情,谁人说得清楚?”
“也是,旁人说不清楚的,皇家那些人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够计较的?”
乔楚戈叫乔衍扶着从马车上下来,便是听见了这般言辞,不禁是一愣,看向乔衍时候才想起来乔衍是同自己一到去的百花谷,想来乔衍也不见得清楚。
“容臻并非先帝子嗣,这事儿容启早就知道了,这怕是容臻自己知道了接受不了。”乔衍缓声说道,而后是将马车交给了店小二,带着乔楚戈便是往里面走。
“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两间上房。”
那掌柜便是看了两人一眼,神色之间带上了几分考量。
“哥,许久未曾吃过糖葫芦了。”乔楚戈眸子不曾去看掌柜,却是滴溜溜的看着门外正好扛着糖葫芦走过的小贩,笑眯眯的卡着乔衍,“我想吃了。”
乔衍哭笑不得的看着乔楚戈,最终满是无奈的点头:“好,给你买便是了。”
那掌柜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两人是兄妹关系,倒是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是对自己方才的无端猜测有所愧疚。
乔楚戈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而后便是跟着店小二上了楼。
“听闻上头说是要进行土地变法,说是要重新分割耕田。”
“上头发了告示下来,说是今年怕是要旱了,说是改种其他的东西才好的,不然恐怕是要凶多吉少。”
“哎,咱们这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太勤政了。”
“听闻是已经病了,这么勤政怎么可能不病的,说是到最后恐怕是油尽灯枯的。后宫的太医都是束手无策……”
“都城里头有人在传陛下已经驾崩了,这会儿正因为何人登机满城风雨呢。”
这半年来,乔衍领着乔楚戈去了许多地方,听了许多关于都城里头的事情。
乔衍神色微愣,抬眸看了一眼那边看似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的乔楚戈,给乔楚戈夹了菜色在碗里:“不若回都城看看吧。”
乔楚戈神色一愣,而后终归还是点了点头:“出来了大半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听闻尺素许给了包铭,不过还是国殇,不方便成亲才一直托着。”
“这样也好,尺素也老大不小了,同包铭也算是情投意合。”乔楚戈缓缓点了点头,对此结果也算是满意的,“晴婷呢?”
“说是被调到了容启身边伺候。”
“在他身边,也不至于被人欺负的,倒也是好的。”
再往都城去,这一路上的风言风语便是在没有停歇过,乔楚戈终归是坐不住了。
她原本想着,容启该是长命百岁的,即便不是,也不该是才过去了一年便成了现下的模样。
乔楚戈坐在马车上心神不宁,乔衍带着斗笠驾着马车进了都城,都城之中如今是人人自危,宫里头偷偷摸摸流传出来的消息是愈发的不好。
现在的这位陛下,可没有足以继承皇位的子嗣,恐怕这夺位之争不得安宁了。也不知道是那德高望重的九王爷,还是从其他宗亲哪里弄来个小娃娃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