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的话,便是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谁也答不上来。
乔楚戈那身子原本便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加上收了那么严重的伤,又如何是轻易救得回来的。
。
乔楚笙身边围着一旁子的太医,这会儿听见了钟声自然也就各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原本也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关鸣阁内跪了一地,乔楚笙扶着肚子缓缓从床上坐起,数着钟声。
“二十七声,乔楚戈死了?”乔楚笙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却见着身边竟然跪了一地的,不禁一愣,而后厉声呵斥,“跪着做什么?跪着给谁看?她乔楚戈死了又如何,不过就是个早晚都得死的!”
“娘娘,这话可千万说不得的。”边上跪着的丫鬟连忙开口,满脸戒备的看着乔楚笙,连声说道。
乔楚笙凶横的回头,恶狠狠的看着那说话的丫鬟,最终咬紧了牙关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丫鬟,冷声道:“你懂什么?她乔楚戈是什么东西,她乔楚戈凭什么让我跪她……”
方才那说话的丫鬟到底是被乔楚笙这幅模样给吓着了,愣愣的看着乔楚笙,最终是不敢在说话了的。
乔楚笙趿上了鞋子,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门口,看着外面的黑暗一片,却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畅快。
终归,是她乔楚戈先死了,是她乔楚戈死在了乔楚笙的前面,算起来就是乔楚戈输了!
乔楚笙不禁便是想要仰天长啸,她恨了乔楚戈那么多年,如今终于畅快了。
乔楚戈是乔家嫡女又能够如何?乔楚戈便是乔家嫡女了,又能怎样?她乔楚戈如今都已经死了,是个没命了的人!
。
乔楚戈是容国的皇后,皇后殡天,举国皆伤。
一时之间容国上下似乎突然之间都成了一片的灰白,是任何人都不敢再大声喧哗,所有的喜事一律不得办理。
皇宫之中似乎也蒙上了一片死气沉沉,是谁都没想到的,竟然是一场贵妃生辰宴,死了一个皇后。
后宫没了皇后,自然是贵妃当权,乔楚笙如今怀着龙种又是得宠,自然是略胜一筹,只是顾月蘅家世显赫,朝堂之上是有一个顾丞相在的,倒也算得上是势均力敌。
一时之间,竟然是两项僵持不分胜负。
容启自从乔楚戈死后便再没有去过关鸣阁,太医说是乔楚笙腹中孩子到底还是虚弱,需要的是静养。
“竟然是要静养的,那这后宫的事情便交由臣妾来办吧。”顾月蘅带着萧芸亲自登门,谁也没想到,这朝堂之上丞相同护国公是互不相让,后宫之中顾月蘅同萧芸竟然是同进同出一条战线。
容启抬眸看了顾月蘅一眼,微微带着几分好奇,是没想到顾月蘅居然会来自荐。
“皇后娘娘曾经说过,她将这后宫托福与臣妾之手,臣妾自然不能辜负了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顾月蘅沉声说道,而后便是已经跪在了容启的身前。
容启抬眸斜了顾月蘅一眼,最终点了点头:“月贵妃所言极是,既然乔贵妃身怀龙种有需静养,这后宫琐事还是交给月贵妃来办理吧。”
“臣妾谢过陛下。”顾月蘅接过了容启递上的凤印,垂眸看着,缓缓上扬了嘴角,最终抬头看向了在哪儿高高坐着的容启,“陛下可曾记得自己曾与皇后娘娘说过的那些话?”
“朕……自不会忘。”
顾月蘅缓缓点头,仿若一副释然神色:“有了这句话,黄泉路上想来她也算是安心了。”握紧了手中凤印,顾月蘅便是领着萧芸转身离开。
容启手中的书册到底在萧芸离开之后跌落在地,再也没有力气再拿着。
“陛下,当日中秋之日给九王爷传话的人,找到了。”顾城横挑起了帘子,从内室走出,紧随其后的还有赫溪曲与容北易。
容启顷刻之间便是恢复了往日的干练模样,回过头看向顾城横几人,沉声反问:“是何人?”
“是微臣府上的管家,吴忠贤。”
这事儿查了也得有两三个月了,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才不过是进了一趟内室的功夫就查到了?
“是方才萧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偷偷从窗户缝里塞进来的。”赫溪曲将手中的字条递到了容启面前,字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关于通风报信一事。
容启微微抿紧了薄唇,冷这一双眉眼看着上面的内容。
“还有什么?”
“这恐怕就要去护国侯府看看了。”容北易沉声道,且是已经准备动身了的模样。
“恐怕这个时候,咱们的大王爷在就已经过去了。”顾城横沉声道。
这一趟自然是不敢再有任何的耽搁,是急急忙忙的便是起身离开,半点不敢有所怠慢。
护国侯府如今没有了乔侯府的势力,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是愈发的门庭若市。
“吴忠贤呢?”容启这会儿不过穿着一身便衣,回头看了一眼同是便衣打扮的顾城横。
“方才内人遣人传话过来,说是已经从后门偷偷离开。”顾城横缓声答道,是顺着容启的目光一道看向了护国侯府的大门口的。
赫溪曲端着杯盏,上挑着眉眼看着那边的热闹,便是低笑了一声,笑吟吟说道:“这可真是够热闹的,想来便是丞相府也热闹不成这般模样。”
“如今谁人不知道,护国侯府支持的乔贵妃是宫里头唯一的以为怀着龙种的,谁不是在赌这一胎是男是女?若是龙子,依照这位乔贵妃的受宠程度,这太子之位必然是这位皇子的囊中之物。”
容启听着几人之间的对话,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只是牢牢看着那边护国侯府的方向。
“准备过去吧。”
“就这么过去?”容北易有些担忧的看着容启,终归不放心的,这还不知道护国侯府里头是什么样子的情况呢,若是当真狗急跳墙了,未免也太危险了一些!
容启却是神色满不在乎,也不管容北易所说,是直接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了的。
容北易见着这几个人的这福样子,到底还是无话可说,只好是轻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你是什么人,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嘛?岂是你想来就能来的?”那门房趾高气昂的看着不打声招呼便准备往里面去的容启等人,那目中无人的模样实在淋漓尽致。
容启斜了一眼门房,而后便是直接挥手将人从自己的眼前推开,自顾自的便是继续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