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陛下,各家的都已经到了。”尺素敲了敲门,低声在门外说道。
乔楚戈抬眸笑脸吟吟的看了容启一眼,而后温和道:“今日怕是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的,你且先行回去歇着吧,有尺素几个人在这里,必然不会有事的。”
容启看着乔楚戈从自己怀中离开,到底是有几分欲言又止,抿紧了薄唇却有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小歌儿。”
“嗯?”乔楚戈面带几分疑惑的回头,看向容启的目光略有几分不明就里,而后便是低笑了一声,反问道,“怎么了?”
“不论发生什么,你只管记着,这一生一世我只爱你一人。”容启缓缓踱步走到乔楚戈的面前,仔细梳理着她的发梢,而后沉声笃定说道。
乔楚戈眉眼微愣,之后便是了然一笑,点头说道:“我知道的。”
容启到底还是一副不愿意放乔楚戈就这么离开的模样,可终归还是留不住人,留不住他。
乔楚戈微笑着看着容启的模样,而后便是低声一笑,最终别过了头不再看着容启,转身推开了殿门便是出去了。
容启微微抿紧了薄唇,眯着双眼看着乔楚戈,剩下的只是外头的宫人匆忙将宫门关上,到了最后余下的便只剩下宫门紧闭,再看不见乔楚戈的背影。
尺素是随着乔楚戈一道进入的大殿,今日是中秋,也不至于说的将朝堂上的人请来,过来的人也都是宗亲,是皇亲国戚。只是说到底朝堂之上的官员,有多少是同这皇亲国戚没有关系的,故而放眼望去实际上朝堂之上位高权重的人也不在少数。
乔楚戈叫尺素扶着在最高之处落了座,左侧是九王爷容北易,右侧是容臻。
乔楚戈抬眸看向了场面上的人,而后解释说道:“陛下身子尚未痊愈,今日出门又不慎见了风,这会儿已经付了汤药歇下了,本宫代陛下在此自罚一杯还望众位亲族莫要见怪。”
说完,乔楚戈便是端起了杯盏一饮而尽。
因为乔楚戈的开了场面,一时之间倒也是相互说这话,全然没有了刚才拘谨的模样。
容臻看着乔楚戈那一副姿态威仪的模样,全然是皇后该有的模样,不觉便是眯起了双眼上下仔细打量着乔楚戈。而后缓缓端起了杯盏看向了乔楚戈,最终缓声说道:“皇后娘娘这一个多月来不辞辛劳左右照顾陛下,微臣代天下百姓谢过皇后娘娘。”
容臻是什么人,容臻又有什么资格代替天下百姓?
乔楚戈只是看着容臻,却没有要回话的意思,看着容臻将杯中水酒饮尽。
“外头是什么人在喧哗?”容北易斜了容臻一眼,而后便是瞧见了殿外有人在叫骂,声音不大,只是他这个习武之人听得一清二楚。
乔楚戈便是顺着容北易的目光看了过去,瞧见的是乔楚笙一身宫装站在门口,是同守着殿门的人理论的。
乔楚戈微微挑眉,原先她尚且还在奇怪,乔楚笙若是能够放过了今日的机会便不是乔楚笙了,这会儿人来了他反倒是觉得理所当然了。
“回禀王爷,是……是乔小姐要进来,只是已经没了作为也……”那守门的侍卫也不知道该是如何解释了。
这乔楚笙是今日冲冲忙忙被内务府从侧门送进来的,直接送到了关鸣阁住着,那是苏贵人的住处,这乔楚笙也没有任何的册封,侍卫不知道如何称呼也是理所当然。
容北易挑了挑眉,却是看向了乔楚戈,是想看看乔楚戈是准备怎么处置这趟的事情的。
乔楚戈低笑了一声,便是了然点头,而后缓声说道:“既然是姐姐过来了,便请姐姐进来吧。”乔楚戈倒是一副挺兴高采烈的模样,絮絮叨叨着说道,“这趟姐姐无故失踪了快四年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因为总总事情耽误了不好叙旧,正好是今天好好说说话的。”
如今在这儿坐着的人,谁人不知道这乔楚笙今日当街拦路的事情,再看看乔楚戈这幅样子,不禁便是有人絮叨了,这皇后娘娘是当真的深明大义还是傻了。这乔楚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看就是来势汹汹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乔楚笙是已经被带着进来了的,尺素却这是在乔楚戈耳边小声提醒道:“娘娘,这趟家宴位置都是安排好了的,大小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是安排着坐在什么地方。”
尺素的声音可不算小,这一声出来,是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这人是不请自来的,这地方也是没有容下她的方寸的。
乔楚戈面上带有几分诧异,而后抬眸看了一眼场面上的作为,几个后妃都是已经有了位置的,也的确是没有空下来的地方了,唯一空着的是容臻同容北易两人身边的位置,只是到底不合适。
“既然是我姐姐,如今又是声称怀了陛下的孩子,同本宫一道坐在这儿倒也无妨的……”
却没想到,乔楚戈这话尚且还未说完呢,那边内务府的便已经站起来了:“皇后娘娘,此事万万不妥,乔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更何况不过是乔侯爷府庶出的女儿,如何也没有资格坐在这主桌上,还望皇后娘娘三思。”
乔楚戈挑了挑眉,倒是认出来了,那说话的人算起来是岳如钩的义父。再看了岳如钩一眼,是一副巍然不动的模样,乔楚戈不觉含笑,她若是信了岳如钩没对着这内务府的便宜老爹有什么指示,便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了。
“大人此言差矣,家姐身怀龙种,坐在这边并未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却声称身怀隆重?皇后娘娘也不怕说出去了叫人笑话?是笑话皇家,还是笑话乔侯爷府?”
乔楚戈倒是有些明白了,这是压根不承认乔楚笙肚子里面的孩子。
也的确,如今这后宫里头可就岳如钩一个儿子。当下容启的身体到底是议论纷纷,说不准不少人真盼着什么,若是当真要立幼子登基,恐怕也就只能够选岳如钩的孩子。可如果乔楚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儿子,到时候便不是岳如钩一个人的胜算了。
的确,是不能够承认的,至少对于岳如钩这边的人来说,如何都不能够承认。
“大人是在说陛下行事糊涂?还是在说我乔家教不好女儿?”乔楚戈冷声质问,是瞬间将那人给你压制的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陛下行事如何,必然不是他一个内务府的大臣能够在哪里说三道四的,至于乔侯爷府教不教得好女儿,也不是他能够指手画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