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未央自然心里面清楚,这一针若当真下去了,恐怕能不能活着醒过来都不知道了的。
只是,还有别的法子嘛?
宫未央虎头看了一眼那边带着人站着的岳如钩,而后便是一副笑意决绝的模样:“要怪便怪我宫未央有眼无珠错信了人,今日以命相搏也不过是为了讨一个清白公道!便是死了,又何妨,至少是干干净净的走的!”
那全然是一副神色决绝的模样,萧芸不禁是微微蹙眉,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坐着的乔楚戈。
这一针下去,若是真的出了人命了,她萧芸可是最倒霉的哪一个。
“皇后娘娘……”
“此事是她自己所求,既然如此下针吧,便是当真出了什么意外,今日在场之人均是可以替你作证的,证明此事与你无关!”
这会儿乔楚戈都是这么说了的,萧芸是再想要推辞也没了言辞了,更何况还对上了宫未央那托付的模样,最终也只能够是无奈摇头,低叹摇头道:“我这是何必非要站出来逞能呢?”
萧芸那全然是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估计是已经悔不当初了,只是这面上是一副神色懊恼的模样,可是这手上的动作可当真的一点都没有轻巧的意思的。
是众人不曾察觉的事情,那原本还在萧芸手中捏着的金针,已经没入了宫未央体内,只留了一小段在外头,这……
“这一针下去,若是稍有不慎差了一丝一毫便是一命呜呼的。”太医替宫未央诊脉之后是证明了宫未央的确中了毒,而后自然也说了这金针封穴的事情。
乔楚戈看着萧芸的目光笑意深深,却是问的太医的话:“哦,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针封入的是死穴,稍有一分一厘的差池便是回天乏术,萧芸小主的阵法恐怕是已经出神入化了的。”太医连连说道,那是忍不住的赞赏。
萧芸那脸色自然是算不上太好,连连摆手那是不愿意承认的,看着那太医的目光亦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幽幽说道:“太医言重,是绵贵人备下的金针好,都做好了标记的,奴婢也不过……”
“哎,萧芸小主此言差矣,即便是标清楚了没入几分却也不曾说过穴位在何处的。更何况穴位之间亦有差别,萧芸小主何必妄自菲薄的非要谦虚呢?”
萧芸哪里想得到,今日不过就是多逛了一趟闲事,这会儿是让太医给缠着了。
乔楚戈自然是满目好奇的看着萧芸,对于萧芸多少本事她是没什么概念,但也知道萧芸必然不是凡夫俗子。
这会让听着太医这般直言不讳,自然看着萧芸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挑眉打量:“萧芸小主,一会儿可否随本宫端宁宫一叙?本宫倒是十分好奇,萧芸小主这般出神入化的针法,是同什么人学来的。”
萧芸当下是苦了一张脸了,到了一旁站着,是止不住的郁闷。
这会儿宫未央是已经被送到了寝殿内歇着了,到是醒了,只不过方才终归凶险,还是需要卧床静养几日的。
顾月蘅在一旁不过是陪着,也不曾多搭话,这会儿瞧见萧芸那福样子,还有乔楚戈那模样,便是忍不住的凑到了乔楚戈的耳边低笑着反问:“萧芸怕是当真懂些医术,你就不怕她回头察觉了你中毒的事情?”
乔楚戈略微一愣,是没想到顾月蘅竟然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的。
顾月蘅也是说完了话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上回逼问尺素时候,乔楚戈那是睡着了的,并不知道。
顾月蘅面色有几分不自然,满目歉意的看了尺素一样,尺素在哪儿当下便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事情呢。
乔楚戈看了尺素一眼,见着尺素那副模样就知道多半就是尺素告知顾月蘅的,要说半点不计较自然不可能,只是也明白有些事情瞒天瞒地的难道还能够瞒得了所有人嘛?
终归,纸是包不住火的。
“这趟便不与你计较了,你自己心里掂量仔细了。”乔楚戈沉声在尺素一侧说道,说的是警告,那是更多些许说笑。
顾月蘅瞧着乔楚戈的这番模样,多少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的,这是做什么要瞒着天下人的,难道就不想直了嘛?便是他乔衍遍寻四方不得其法,可终归还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不准乔衍办不到的事情其他人办得到呢。
乔楚戈瞧见了顾月蘅的神色便知道了这人心里头想着的是什么,便是微微一笑,上扬了嘴角不甚在意的说道:“其实也是无妨的,终归不过是那么一句话罢了,生死有命。何必是让其他人徒劳。”
“你是觉着,你的性命便可以无关紧要了?”顾月蘅到底不认同。
乔楚戈却是摇了摇头:“我的性命于我而言自然重要的,只是于这天下而言,就算不上什么了。”
“究竟是什么……让你是连说都不能说的……”顾月蘅冷着一双眉眼看着乔楚戈,终归是不明白,这乔楚戈究竟是在算计着什么。
“不说了,这边没事儿了便赶紧回去吧,端宁宫里头还有人等着呢。”乔楚戈说着便是起身了,那是回绝继续方才话题的姿态,饶是顾月蘅在如何也只能够是就此结束。
乔楚戈自己都不愿意说的事情,难道还能够驾着刀比她嘛?
两人这趟回去倒是不着急的,慢慢悠悠的走,一路上倒也是无话,只是却也不显得疏离。
终归这几日朝夕相处,到底还是觉得错过了许多年似得。
两个人生长的环境那么想象,遇见过的人和事那么相似,性格相仿也是无可厚非。
“端宁宫,来人了?”顾月蘅回头,面色带着些许困惑。
原本该是在端宁宫外守着的包铭,这会儿却是瞧不见端宁宫外有人的。乔楚戈也是一愣,以包铭的忠心,贸然离开必然是不可能的,除非的退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