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身边站着的,见着萧芸是站在那里不置一词的,到底是心有不安,便是伸手扯了扯人的衣摆,小心翼翼的凑到了萧芸的耳边嘀咕道:“你这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呢?!皇后娘娘不是再问你话嘛?”
萧芸当下是有些无奈了,这原本她是准备装死来着的,怎么就有人非要站出来呢。
乔楚戈笑意盎然的看着萧芸,最终萧芸却只能够是摇了摇头的硬着头皮上前:“萧芸不过是个无名无分之人,不敢妄议后宫众位娘娘,还望娘娘莫要见怪。”
原本还以为这萧芸能够说出什么话来呢,原来是到了最后,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而已。
乔楚戈到底是不好再为难了,若是非要萧芸说,回她一句:“但说无妨”也是可以的。
只是,乔楚戈将萧芸叫出来,也不过就是因为瞧见了,拉出来遛遛,省得宫里头的其他人,把这人给忘了的。
“既然是大家都不好妄议,那如钩夫人同桦贵妃说上两句,也是无妨的。”
宫未央连忙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岳如钩的,却不想岳如钩根本就是目不斜视,是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的,当下多少有几分心灰意冷。
“绵贵人半夜三更的不在自己的宫里头歇着,跑去宫门口做什么?想来,便是没有什么事情,这般举行恐怕也是叫人咋舌了。”年桦那是话里有话,只是这会儿了是谁也没敢往哪儿想。
宫未央却是被年桦说的话弄得,瞬间是煞白了一张脸。
年桦那话,分明就是在指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作为,可是……有些话如何是能够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说出来的,若当真有心人要大做文章,到时候当真是跳进了黄河都洗不清了。
只是,宫未央是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准确些来说应该是宫里头的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到了最后动手的那个人竟然是她。
“桦贵妃的意思,是这事儿错了的人,是绵贵人。”乔楚戈故作的衣服神色了然,点了点头便又看向了岳如钩,而后幽幽说道,“不知道如钩姐姐这趟又是什么意思?”
岳如钩是一路的沉默,这会儿终于还是轮到了她。一声叹惋,而后便是神色几分为难:“绵贵人这些日子一直同臣妾走的亲近,是臣妾不曾好好的同她说规矩,也有臣妾的一份这人在的。”
岳如钩是直接撇开了宫未央同顾月蘅,将过错拦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可当真就说不好究竟谁对谁错了。
如此这般四两破千斤的架势,乔楚戈到底是不算意外。
“终归也怪不得如钩夫人,有些事情哪里是你能够教的好的?”乔楚戈摆了摆手,便是给岳如钩推了责任了,而后方才看过去的宫未央。
宫未央这般一圈子听下来,也明白自己今晚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当即便是暗下了一张脸。
“绵贵人,本宫原本想着,你你若是能够悬崖勒马,倒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可是,终归是你自己贪心不足,怪不得别人,有了现下的结果也只能够是怪你自己了。”乔楚戈沉声道。
年桦面上便是挂上了几分得意,看着那面如死灰的宫未央,忍不住的便是想,这宫未央到了如今会有什么后果。
当初那萧觅,是被罚到思过阁,那萧觅尚且还是护国公府的小姐呢。而这宫未央,算得上的富家千金,可真要跟萧觅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怕是,不好过。
所有人都以为,宫未央这趟多半是要折在这儿了,结果乔楚戈又干了件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绵贵人妄议后宫,险些害得这后宫一场血雨腥风,却也好在不曾有什么后果。便罚了绵贵人在自己宫中思过三月,罚抄经书百篇千遍吧。”乔楚戈说完便是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留了顾月蘅同萧芸。
留着顾月蘅,顾月蘅明白乔楚戈的意思。
留着萧芸,萧芸就不明白了,自己这安安分分的在后宫里头待着呢,什么动静没什么声响的,留下了自己,这是要做什么呢?
乔楚戈看了两人一眼,而后便是缓声说道:“萧觅怕是挺不过这个月了。”
“啊?”顾月蘅不甚清楚,知道那萧觅是聪敏反被聪敏误的自己害了自己,却没想到竟然伤及性命不说,是连这个月都挺不过去了的。
“怎么会这么快?”萧芸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东西,少说还能让她死扛个小半年的。”
乔楚戈看了萧芸一眼,而后摇了摇头:“半年是对那一心想活着的人来说的,萧觅不想活了,自然也就活不长久了。只是萧觅一死,恐怕护国公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也的确如此,护国公府就这么一个姑娘,是连个儿子都没有的。这会儿连女儿都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顾月蘅附和着点头,说着便是一阵阵的叹惋。
乔楚戈在顾月蘅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是将目光转向了萧芸的,却没想到萧芸一路上都是神色平静。到底还是有几分失望。
逮到萧芸离开之后,顾月蘅方才同乔楚戈说了心中疑问:“这萧芸,为何要这般重视她?”
“萧芸同萧觅当初对峙时候说的话,还记得吗?萧芸便是护国公当初的原配夫人所生的女儿,只是不知道为何有了孩子还要离开。”乔楚戈摇着头,是有几分想不明白。
“说明如今的这位护国公夫人厉害呗,是能够将自己主子给逼出府去了不说,还能够扶摇直上的落座在着正室之中,没什么本事怕是做不到的。”顾月蘅也不过是猜测,只是那护国公夫人的威名远播,也难怪是会这般猜度的。
乔楚戈只是手里头端着的参茶,不曾去接了顾月蘅的话。
她到底还是觉得,不该是如此的。
若当真只是因为如今的这位护国公夫人厉害的话,那原本的那一位恐怕也太弱了一些,更何况那也是从世家出来的小姐,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便叫人霸占了丈夫?
“你觉得,事有蹊跷?”顾月蘅见着乔楚戈的神色,便是低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