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便不必跟着了。”容启临出门之时,回头看了一眼原本准备跟着一起走的几个人,摇了摇头便是阻止了,“让展冽二人跟着就是了,其他的人回去。”
原本出门便是轻装简行的方便,自然是不要跟着太多人才好的。
乔楚戈叫容启半扶着出了门,方才到了端宁宫门口,容启便是深受搂紧了乔楚戈的腰:“且放宽心,我领你走的。”
乔楚戈尚且还来不及询问到底怎么回事,这边容启便已经搂着乔楚戈约上了屋檐,而后二话不说的直接带着人往后山去了。
妃嫔是没有资格入皇陵的,故而一律是葬在后山之上,不过是修筑普普通通的孤坟一座。
乔楚戈依偎在容启怀中,紧闭了双眸,便是有几分的回不过神来,等到落在了后山时候却还是有点儿迟疑的,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儿便是埋葬房熙荷之处了。”因为房熙荷是突然自尽,并未有任何的先兆,故而虽说是按照妃子入葬,却还是有许多事情不经如人意的。
都是匆忙之间完成的事情,怎么可能能够做到足够精细?
容启将乔楚戈放在了墓前,一座孤坟,周围也不知道葬着的是哪朝哪代的妃子,有些照一经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名姓封号了。
乔楚戈实际上根本不知道应该和房熙荷说些什么,她和房熙荷甚至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非得是要过来看看的缘由也不过是因为有着这么一份执念罢了。
容启看着乔楚戈的神色,到底是有些无奈,便是轻叹了一声,而后将乔楚戈独自一人留在了这边,点上了火把不至于一点光亮都没有。
乔楚戈没了容启的支撑,到底是失了许多力气,便滑坐在了一帮多少有几分吃力。
“你却也是再好不过了的,活不下去了一死了之就是了……”乔楚戈蓦然有几分自嘲,勾了勾嘴角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的,“这世上的人,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如同你这般无所畏忌的,若是能够一死了之,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嘛?”
乔楚戈到底是笑着笑着,又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了,只觉得一身的疲倦不堪。
她心心念念的想来这边看看,一来是因为放不下那么一份执念,二来不过就是想要念叨了这么两句话而已。
其他的,便是再无其他了。
人死之后,不过剩下的就是这么一座孤坟而已。
容启再过来的时候,乔楚戈已经在这边昏昏入睡了,到底是还未痊愈的身体,哪里能够受得了这般折腾。
容启方才走进了才瞧见了乔楚戈这会儿是紧闭了双眸的,无奈的勾了勾嘴角,而后俯下身凑到了乔楚戈的面前,柔声说道:“怎么在这儿都能够睡着了的,若是受了凉可该如何是好?当真是半点不知道照顾自己的。”
容启笑骂了一句,却还是动作轻柔的伸手将人从地上缓缓抱起,神色之间皆是一派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是深怕将人磕着碰着了。
展冽便跟着容启的身边,看着容启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的是笑弯了眯眼的,柔声说道:“陛下这辈子大抵也就对皇后才会有这般耐心了,全程解释摆在怀中的,也是前所未有的。”
容启叫展冽说的话弄得略微的一愣,侧眸看了展冽一眼,却也不曾有所反驳。
他不过就是思索展冽所说的是否当真如此,仔细的回想过往种种却也当真如同展冽所说的。这世上也唯有乔楚戈,才能够叫自己不论什么时候都这般小心翼翼了的。
展冽笑弯了眉眼的看着容启的模样,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容启的身后继续往皇宫去的。
乔楚戈这边出去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情,尺素在这边等着只觉得一颗心都在嗓子眼儿悬着,可不就是担心乔楚戈不慎有个万一的嘛?
这会儿见着容启抱着人落在了自己面前,是任何礼数都顾不上了的,连忙冲上前去冲到了容启的面前却是见着乔楚戈歪着头躺在容启的怀里,大抵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这般时候受了风,睡着了怕是要着凉,赶紧先带进屋里面去吧。”尺素看着连忙说道,而后便是急忙领着容启往里头去的。
若是放在了往前,尺素这般模样大抵是要交容启责难的,这是到了如今,容启甚至都未曾发觉有所礼数不周的,只是连忙跟着尺素进了内屋,小心翼翼的看着乔楚戈,免得这人当正如同尺素说的那般受了风寒的。
到底是照顾的当,容易又是在床边收了一夜,乔楚戈的身子竟然是不见任何异样的,终归是松了一口气。
容启是一夜未眠,天色将亮时候和顺过来请旨,到底是做完一夜未眠的,今早的早朝要不要去还该是另当别论了的。
“陛下,今日早朝?”和顺看着容启那眼底的一片青灰,到底是一声叹息。
“免了吧,就说朕身子不适。”容启摆了摆手,而后便是脱去了鞋袜外套的躺在了乔楚戈的身边,看着乔楚戈那一副熟睡的模样,只觉得是心旷神怡的。
乔楚戈再是苏醒,已经是午膳十分了。
尺素同和顺等人谁都是不敢上来打扰的,怕是饶了两人的清梦,故而是由着两人睡到了午时之后。
“娘娘可都睡了快有八九个时辰了。”尺素听见了账内的动静,便是柔声的说道,“陛下昨晚担心娘娘会发烧是陪着守着一夜未眠的。”
乔楚戈原本是想要起身的,却是觉察了自己身边还躺着人呢,这会儿听见尺素这般一说便是一愣,回头瞧见的就是容启那张熟睡的脸。
“娘娘这会儿可是要传膳的?午膳奴婢一直叫丫鬟放在膳房内暖着,这会儿若是饿了便先传上来吧。”尺素见着乔楚戈不曾回话,微微挑起了帘子,见着容启还在睡得模样,放低了声音小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