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一早,二人便到衙门去查县志。
宁邑实在是小,宁氏祖庙、衙门、乡事处就挤在了同一处。两人说明来意,宁秋鹤出示了梳子,借口来寻祖认宗的,才获得了查看县志的许可。
这县志倒是记得还算周正,分门别类的堆在了后头的库房里。两人翻了半天,哪一年的都有,唯独缺了一年前丹朱所提到的,一百四十七年前的妇刑卷。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了主意。这凡人的小县城,一百多年前的记录丢了,还能上哪去找?只怕问了也不见得会有人知道。
正一筹莫展之际,事情却忽然有了转机。来人看起来叁十开外,斯斯文文的,对二人微微作了一揖,道:“鄙人宁固,乃是此地邑长,家中太祖母想请两位过府一聚,不知两位可否赏个薄面?”
宁秋鹤和厌离互相看了一眼,一时间谁也没拿得下主意。
宁固见状又道:“我家太祖母姓宁,闺讳‘素兰’,你们所寻之事,我家太祖母或许能助得一二。”
宁秋鹤闻言下意识又转头看厌离,厌离正好也在看她,两人目光交汇了一瞬,便即错开了。
宁固看了看宁秋鹤,又看了看厌离,摸不准这年轻男女到底谁说了算,一时间也没了话。
宁秋鹤想着她知道的终归比厌离多,这事儿也合该她拿主意,便点了点头,应道:“如此便打扰了。”又给厌离传音道:“待会先由我来应对,你有什么疑问的话给我传音,由我来问。”
宁固带着二人离开衙门,拐进了边上一条小道,便问道:“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
宁秋鹤答道:“我叫宁秋鹤,这是家兄宁钰晗。”
厌离闻言脚步一顿,目露疑惑。
宁固闻言回头打量了二人一眼,问道:“我看令兄打扮不似中原人士,请问二位打哪儿来?”
“家兄在巫地修行,”宁秋鹤答道:“我则居无定所,四处游山玩水。”
“原来如此。”宁固点头应道:“倒是逍遥自在,跟我们这等困守一方之地的凡夫俗子确是不一样。“
宁秋鹤不知如何答话才好,心道,这人好歹是个村官,怎么开口就把天给聊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