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狐之惑(2 / 2)

「别碰你?」微生寻在她背上用力一按,「阿导能碰我就不能碰了?」

宁秋鹤浑身一震,眼前阵阵发黑,张着嘴一口气喘不上来,艰难的抬手捂着嘴,抖了好一阵才咳出一小口血,渗出指缝滴落在光裸的胸前,又渗入微生导的衣襟。

「哥你发什么疯?」微生导手忙脚乱的帮宁秋鹤擦去唇边的血迹,「她说背上疼让你别碰而已。她毕竟救我一命,你何必这样为难她!」

微生寻望着她唇边的血迹,脸色青白交错,又像是生气又像是懊恼,好半天才恨恨地道:「她受伤又不是我打的,她是替你挨了她家神兽一下打,也谈不上救。阿导你也不过是第一次见她,你以前何曾这样跟我说话?」

「抱歉。」微生导呆了半晌,低头叹道:「虽然师傅说她是我们...,但既然哥哥不同意,我们还是将她……」

「哎?阿导?」微生寻挠头:「别这样?我也不是不赞成...」

「不,哥,你不用骗我。」微生导直直的望向微生寻的双眼,「你并不喜欢她,我知道,你对其他异性都不曾这样粗暴过。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们将她送回去吧。好好跟保护她的神兽说清楚,一起将她送到江城就是。」

「不!送!」微生寻恨恨的咬牙:「你就是在吐槽我对她不好是不是!」

「我求你们别吵了?」宁秋鹤有气无力道:「你们到底抓我做什么?要是我还有用的话,就别折腾我了好不好?」

微生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偷偷舒了一口气,宁秋鹤半睁着眼打量这个马车。空间不大,微生兄弟同时坐在里面已是勉强,再加上个她,说得上是拥挤。车里简陋粗糙,并无任何陈设可言,只有一块灰蒙蒙的布做车帘,随着马车的行进时不时掀开一角,可以望见街上来往行人的身影。

看来尚未离城,宁秋鹤只能暗暗盼望问柳能在她被带离武陵城之前将她找到。

……

越是接近城门前,马车的行进速度便越是慢。

四周百姓挤得水泄不通,从人群抱怨的声音中可以得知,城中昨夜出了大案,在凶徒被缉拿之前,出城的人都须仔细检查。

见微生兄弟二人神情淡定,亦未施伪装,宁秋鹤心中微讶,此二人莫非是笃定这个马车不会被搜查到?

马车慢悠悠的停了下来,一直未发一言的车伕咳嗽了一声,嘎声开口道:「官爷们这是要搜查什么?」

车外传来脚步声与兵刃轻微碰撞之声,似是有数人将马车包围。紧接着问柳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这车上有血腥气,打开看看。」

微生寻皱眉低声道:「居然嗅到了血气,」转头撇了宁秋鹤一眼,目露嫌弃,「真是碍事。」在车帘被掀开的一瞬扬手一撒,车厢中立时被一片黑暗覆盖。

眼前一片漆黑,宁秋鹤耳边的各种声音却依然清晰,只听问柳道:「这车上空空如也,却为何有股血腥之气?」

另一人随即问道:「老头,你这赶着个空车大早出城是要做什么?车上为何有血腥气?」

车夫咳嗽着答道:「回官爷的话,小人是城内百香酒家做採购的,正要去城外的村里收猪肉,运猪肉的车自然是有血腥气的。」

「居住令与文书呢?」守城兵又问道。

「有的有的,」纸张摩擦的声音响起,老头从怀中摸出一张纸递上,恭敬道:「请官爷查看。」

宁秋鹤忽然意识到,这是微生寻的障眼法,此刻车外的人看进来是什么都看不到。

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问柳在这里查看出城车辆,要是他们此刻错过,只怕他往后要找到她更是千难万难。思及此处宁秋鹤张嘴欲呼,双唇甫一张开,便被插入了两根手指。

微生导两指按住她的小舌,一手箍紧了她的纤细腰肢,贴近她耳边轻声道:「乖,别作声。」

宁秋鹤说不出话,只能尽力发出呃呃呜呜的声音,尝试吸引问柳的注意。

耳边穿来一声轻叹,微生导撤出按在她舌上的两指,双唇随即覆上。

宁秋鹤浑身一僵,想要闭嘴已经太晚,柔软的薄唇先是顺着她美好的唇形描绘,随即含住她苍白的下唇轻轻吮了一下,便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唇瓣。

宁秋鹤回过神来,微生导那熟悉的气息已顺着温热柔软的舌探入她的口中,勾住她意图闪躲的舌,一下一下的吮吸着。被迫吞咽着他渡来的津液,宁秋鹤挣扎着往后闪躲,却被微生导捏住下颚,进一步加深这个吻。

随着吞下的津液逐渐增多,四肢越发虚软无力。

马车已顺利通过了城门,微生寻轻笑着扬手撤走了那片漆黑,微生导亦同时松开了对她的箝制,却不忘将手指置于她舌上,让她无法呼叫。

艰难地回头,在车帘的缝隙间隐约能看到越来越远的城门,问柳带着数名兵丁查看着来往的人群。全身酥麻无力,连眼睛都快要无力张开,宁秋鹤无法控制地从微生导的怀中向下软倒,被身后的人伸手接住。

微生寻拧着眉看了她好一阵,忽而低头含住她的唇。

宁秋鹤大吃一惊,想要挣扎,然而她此刻连手都抬不起来,更遑论反抗,马上被挑开贝齿长驱直入。

这个吻一点不似微生导的温柔,微生寻的舌头扫过她的上颚、牙床,叼着她的舌发了狠的吮吸,大量唾液被渡进口中,在激烈的唇舌翻搅中被咽下。

一吻结束。

此刻的微生寻双颊泛红,薄唇上亮晶晶沾满二人的口水,上挑的狐狸眼里充盈着粼粼的水光,彷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水来。

「都肿了,」胭红的舌顺着薄唇来回舔舐了一圈,微生寻微微眯着眼,伸出拇指按住宁秋鹤被吮吸得红肿下唇轻轻搓揉:「滋味居然还不错??喂,你叫什么名字?」

本不欲作答,但宁秋鹤却控制不住望向微生寻的双眼,一不留神陷进他水光潋滟的双眸中,不由自主开口答道:「宁?秋?鹤?」

「你果然是喜欢我的。」微生寻闻言展颜一笑,眸中更是虹光闪烁,灿烂夺目,红唇张合之间,说出的话却让宁秋鹤心中发凉:「我不过是用了最低等的以情惑心之术,你却是中了。」

宁秋鹤心中恼恨,咬牙切齿道:「我喜欢的可不是你这个骚狐狸。」

「贱人!」微生寻脸色一沉,右手扬起。

宁秋鹤暗道不好,一时不察,忘了他不是上辈子的微生寻,这狐狸对她毫无情意,亦不懂怜香惜玉,这次怕是讨不了好去。

心中恐惧,她却硬是抬起了头迎向他的手,傲道:「你打啊,尽管用力打,兴许我就记住你了。」反正也感觉不到疼,宁秋鹤心里默默给自己壮胆。

「你以为我会打你?」微生寻怒极反笑,「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以后都想不起其他人来,你要不要一一试试?」说话间五指拈了个诀,指间泛起微红光芒。

宁秋鹤一呆,心想,若是再也不能回去,能前事尽忘倒不失为快事。在此间处处受制身不由己,在谁身边,或是谁身下,对她来说有何区别?忘不了,逃不掉,真是比死还难受。

思及此处,凄然一笑,闭上双眼,仰首道:「来吧。」谁都不记得了更好,她便不会再将眼前这人和心中的微生寻重合,而对他有所期待。

微生寻一呆,扬起的手凝在半空中,硬是没有挥下来。

「够了。」微生导身形微倾,挡在二人之间,将宁秋鹤从微生寻的大腿上抱起圈进怀里,语气微冷:「哥,别做多余的事。」

「多余?」微生寻深色懊恼,「你甘心这贱人??」

「我说够了!」微生导低喝一声,在微生寻恼恨的目光中小心避开宁秋鹤背后的伤处,将她密密抱紧,低头吻了吻她如玉的耳珠,在她耳边轻声道:「小鹤,别怕。」

这一声,唤得宁秋鹤禁不住泪意上涌,勉力抬头,泪眼迷糊已看不清微生导的脸,哽着声道:「阿导,让我忘了好不好?我不想记得了??」

微生导浑身一震,骤然将她勒得极紧,「不要。」

「可是我回不去了,」宁秋鹤语不成调,泪水溢出眼眶,滑过脸颊,掉落在微生导的颈侧,缓缓渗入他的衣襟中。「求求你让我忘掉好不好??阿导,求求你??」

「别哭,小鹤,别哭。」微生导手忙脚乱地帮她拭泪,未果,长叹一声,修长五指覆上她的双眼,语气极其温柔,「睡吧,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