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那些安守闺阁的女子,早些年她就已经大约明白了男女之事,前几日也有皇嫂为自己安排的老嬷嬷来教导过房中事。
看到他眼中不一样的情绪,周栩令没有来的觉得有些害怕,她想起老嬷嬷给她看的过的小册子,不安地在他怀里扭动身子,娇软的发声:“阿能?这、这是作何。”
姜修能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把她抱的更紧了些就往那艳红喜床上走去。
他刚把她放到床上,按着人不叫她起来,蹭掉脚上的靴子也覆身压了上去。
周栩令有些害怕,双手抵着坚.硬的胸膛试图推开他。
“你……好重……压着我了……”
她自己都不曾发觉这会儿说出来的话细软诱人的很,勾的姜修能更是难耐。
他低头凑到她耳畔用唇瓣咬住小巧白嫩的耳垂,引的身下人一个发颤。
发烫的大手掐住纤腰不让她再扭捏乱动,在她耳边轻语:“一会儿我尽量轻一点,要是疼……就忍忍,好不好?”
姜修能温柔的不像话,深深的凝视叫周栩令根本无力拒绝。
她双眼紧紧闭盍,抿着红唇等待着化作豺狼的心上人即将而来的掠夺自己的一切。
姜修能抱紧了她,小心的解开她的腰封,宛如拆着一份万般珍贵的礼物。
是夜,房中儿臂粗细的红烛彻夜摇曳,喜床上红帐晃荡,大床上发出的“咯吱”声儿,伴随着从嘴角泄.出的破碎的嘤咛声。
周栩令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在她时明时灭的眸光里,像是海上的一叶孤舟,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她只能紧紧抓住属于她的那个人浑厚的铜色肩膀,将指尖嵌入,依附于他,生死相依。
**
宫里的喜宴也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圣上疼爱多年的妹妹终是得良人而归,周煜真心为妹妹高兴,连饮好几杯酒水。
席上歌舞乐起,筹光交错。
今天是长公主大喜的日子,酒菜丰盛,哪怕已近席宴的后半程,宫人们却依旧在走菜。
有幸参宴的臣子们难得可以在宫宴上食得未凉微热的吃食,也都高兴的很,手中竹箸不停,叫上面的周煜尽收眼底。
他满意皇后的能干,由衷的赞赏她:“皇后今日的安排很不错。”
內侍们正呈上一道刚做出来的汤羹来,皇后亲手从托盘中接过,端到圣上面前的翘头案上,掀开瓷盖,舀上一勺。
“这是用东海鱼鲜熬制的汤羹,圣上快趁热尝尝。”
皇后贴心,周煜自然不会拒绝,就着皇后拿着汤匙的手就吃了一口。
“嗯,确是鲜美!皇后也尝尝。”周煜把自己吃过的汤盏推到皇后面前,叫她直接用自己这碗。
皇后美目流盼,笑容中带着羞涩:“妾身自己来,皇上也叫其他妹妹赶紧尝尝吧。”
她这幅模样落在周煜眼中是平日少见的娇羞,知她脸皮薄,他也不再逗她,转回了头对着下面紧挨着坐着的淑尤说道:“淑妃最近食欲不振,快尝尝鲜,看看可还喜欢。”
淑尤近日害喜的厉害,虽然已经涂了厚重的脂粉,却依旧显而可见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乌青。
她在熬,熬过今日,接下来宫里也不会再有什么大事。她就可以借病躲在宫中休养一番也不容易叫人注意去。
强撑着笑容,看着宫人替她揭开面前的食盒,却闻到扑鼻而来的海腥味,浓烈的叫她再也无法遮掩,扭头捂着嘴就开始呕。
于是,所有人都放下了酒杯,目光齐刷刷的朝淑妃那边看过去。
“爱妃这是……”周煜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心中有着猜测却不敢轻易宣之于口。
淑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帕掩口,试图解释:“妾只是脾胃不调……”
可话还未说完,又一阵从胸口往上冒的不适感正涌了上来,叫她根本无法继续说下去,又开始干呕了起来。
“妹妹这……莫不是有喜了吧……”坐在周煜身边的皇后望着淑尤,平和的、含笑发问。
淑尤想否认,却连身子都难以支撑起来。
周煜看着她因为阵阵干呕而弓起的身子,蹙眉道:“去叫太医!”
场上的歌舞此刻也已经停了下来,歌姬们通通伏跪在地,臣子宾客也正了正神色,不敢多言,静待太医来替淑妃诊脉。
今日席宴旁本就是备着太医的,就怕圣上饮多了酒好随时开解酒汤的方子。
是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身着官服留着一把山羊胡的太医令便拎着木箱走了进来。
淑妃看到来人正是圣上御用的太医令,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随之破灭。
她紧咬着一口银牙,浑身发颤,后悔自己先前的犹豫不决。
她害怕,不是怕圣上知晓,而是怕那个人知道,怕看到那个人的眼神,怕那个眼神失望,更怕那个眼神毫无波澜。
太医还没有走到她身前,她却下意识的将目光朝那个早已铭记于心的位置移了过去。
她自觉这动作做的隐蔽,却早已被一直准备狩猎她的人尽收眼底。
淑尤知道这次再也没有办法躲过去,认命般大方的伸出皓腕,覆上丝帕由太医令诊断。
太医令一手诊脉,一手抚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面上沟壑纵横显示着他的资历和权威。
他松开手,又问了问淑尤身边的宫人近日来她的生活起居,然后走回到圣上下首毕恭毕敬的向圣上禀报着。
“圣上,淑妃娘娘已有两月的身孕。胎像平稳,只是母体稍虚,应当是连日没有好好进食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