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必这样的……”姜思之听到父亲说的这些,眼泪再是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袅袅不哭,今天你也吓到了吧,好好休息一下。这事,以后再说吧。”姜正则不想逼孩子。想着先走一路是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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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临近两更天,右相府的书房里,宋景行少见的换上了一声玄衣,头发也用墨带绑了起来。
暗卫进来禀报:“主子,人都安排齐了。都是我们几个中身手最好的。”
“事不宜迟,走。”宋景行命令道。
今天在将军府里,姜正则没有和他说太多,只是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就皇上现在对他俩的忌惮,他是不可能同意这桩事情的。
皇上的心态宋景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但要打消皇上的顾虑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不是神仙,不可能点点手指用法术就能改变皇上的想法。
但姜正则说的对,相府和将军府的势力都太大了,他不能贸然迎娶姜思之,不然相府和将军府必然会有一家要倒霉。
宋景行觉得这几个月他简直遇上了这辈子所有的难题,他从来没有这么希望姜思之真的只是个小丫鬟就好了。
虽然现下还没能想出最好的解决方法,但这并不妨碍宋景行想要见她的心思。
之前的误会他还没来得及亲口跟她道歉,虽然大概明白她的心意,但他还是想亲口再问她一遍。
所以白日里回到相府,他就马上吩咐手下的人,挑出功夫最好的今日陪他夜闯相府。
他虽然多少有些功夫傍身,但这只是小时候宋斳怕他无自保之力而请师傅教他的一些防身之术。
虽然对上一个两个将军府的守卫应当不成问题,但他不能确定将军府里今晚会不会增加守卫,也害怕万一对上姜正则父子三人。
等他和暗卫们到了将军府周围,他们先是避开了皇上安排在周围的人,又让暗卫去引开将军府夜巡的守卫,好掩护自己摸索进姜思之的院里。
好在一切都还很顺利,宋景行按照打探到的消息,找到了漪澜苑,站在姜思之的寝室的窗外。
外头打更的梆子声正好遮盖了宋景行拉开木窗的声音。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下午又歇了许久,哪怕已经三更天了,姜思之依旧清醒的没有一点睡意。
她站在条案前,拿着蜡烛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烛心,心思却早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直到一片阴影从她面前洒下,她才发现不对。
蓦的一抬头就看见房里有人,吓得只想张开嘴尖叫,可声音还没喊出口,一只带着凉意骨指分明的手就捂上了她的嘴。
宋景行用口型从她做了个别叫,姜思之这才借着烛火这才看清房里来的人。一颗小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就要跳出来一样,她冲他点点头,小手把男人覆在她脸上的手慢慢拉了下来。
刚刚捂上姜思之小嘴时,她檀口微张,又因为受到了他的惊吓,只张着小嘴吐气,呵出的热气全洒在他的手心,让他觉得这口热气洒的他全身都湿湿暖暖的。
“你,你怎么来了。”姜思之没想到他会这时候偷偷过来。
“我想你了,就来见你。”宋景行回答。
听见他的回答,姜思之的小脸飞快的烧了起来,想到一个外男正站在自己的闺房里,她就恨不得用双手把自己的脸给挡起来。
“我的时间不多,不能久留。我来只是有几句话必要听到你亲自回答。”宋景行的声音清清凉凉的,在这个昏暗的小屋子里好像显得格外好听,“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以为你是……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
说起之前的误会,宋景行还是不好意思的很。
“不会,我已经不生气了。而且……我也打了你。”姜思之害怕人听见,也带着害羞的原因,声音小的跟刚出生的小奶猫叫似的。不过好在夜里安静,宋景行还是听得很清楚。
“是我该打,你出气就好,你要是觉得不够解气,你现在再打我一掌,正好凑一对儿。”说到这里,宋景行壮着胆拉住姜思之软若无骨的小手贴到自己的左脸上。
姜思之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形,羞的话都说不连贯,只想从他脸上把自己的手拿下来。奈何他攥的紧,就是抽不出手来。
姜思之心里暗暗的骂他,真是个臭流氓,爹说的果然没错。
“你,你捏疼我了。”姜思之转过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发烫的脸,小声儿的抱怨了一句。
宋景行把姜思之的手捧到眼前,看见雪白的手背上果然有几道红红的指印。
他有些宠溺的笑了一声:“你怎的那么娇气。”可话虽这么说,手上的劲儿到底还是小了点,但还是没有松开。
“你……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我……我要睡了,你赶紧走吧。”姜思之觉得房间里闷热的很,闷的她像条搁浅的鱼,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就是想再问你一遍。”宋景行空着的一只手,扶上姜思之圆润的肩头,把她转了过来,看着她道,“我心悦你,你呢?可也一样?”
几乎一样的话,就在快一个月前姜思之还听到过。只是同样的话,眼下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场景,不一样的心意。
经过那么多事情,姜思之不可能到现在还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她知道宋景行今夜能进自己的院子定是下了好一番功夫,她不想辜负他的心意。可她也的确羞于说出口,只咬着下唇,低着脑袋也不敢看他,点了点头。
宋景行看见到她点头,才终于明白心花怒放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可他心里的坏心眼儿作祟,就想让她开口,从她嘴里亲耳听到。
宋景行往前凑了一点,口中吐出的气几乎都要扑倒姜思之的额头,带着一点笑意说:“袅袅怎么不说话?我想听你说。好不好?袅袅?”
宋景行此刻的声音有点哑,但还是好听的让姜思之的耳朵忍不住发麻。
特别是不知道宋景行是从谁那里听到她的闺名,这两声袅袅喊得她感觉自己就是个煮熟的虾子一样浑身发烫。
姜思之只将下唇抿的更紧了点,就是不松口。
宋景行看着娇羞小姑娘这样子,就像狡猾的狐狸逮着一只刚出生的小兔子一样,舍不得一口吃下去,又不愿意放手。
按着姜思之肩膀的手,手指轻捏上她的下巴,拇指微微使劲让她松开了已经被咬的殷红的下唇。宋景行微微屈膝,蹲下了身,想自己的视线与她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