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大院摆满了从宫里源源不断送来的赏赐,苏慕云正在前厅接待从宫里来的大人们。
苏慕言一脸无措的被众人捯饬,直到凤冠霞帔加身,她才猜出所以然来。
有宫人来宣旨,苏慕言穿着凤冠霞帔,免于行礼,灵儿陪在她身边,喜悦之情言于表。
圣旨道:苏家女儿苏慕言,性端庄,容貌美,被册封为后,即日入宫。
苏慕言听完愣了半晌,没动。
宫人笑着提醒:“苏姑娘快接旨啊。”
苏慕言面容呆滞,心里却已翻江倒海。陆政太过分了,冷了她这些时日不说,竟突然要娶她,她连犹豫的机会都没有,就稀里糊涂的被人套上了凤袍。
“小姐,接旨啊。”灵儿在她耳边小声的提醒。
苏慕言咬着唇,拒绝的话在嗓子里冒了冒,又咽了下去。
灵儿看出了端倪,在她耳边小声呢喃:“小姐,先接旨吧,若是不开心,今晚晾一晾皇上,也算讨回来了。”灵儿说完,心里忍不住嘀咕:皇上千万别怪她乱出馊主意,谁让他把小姐惹恼了。
这突然的婚礼,虽让人惊喜,可也让人有那么一丢丢不爽。
苏慕言想了想,抿着唇,从宫人手里接过圣旨。众人跪地,齐呼‘皇后娘娘千岁’。
陆政为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他已经克制着自己,几日未去缠她,默默的处理了很多事。他没有让人收拾中宫,而是命人把正和宫布置成了婚房,他要在这里与她洞房,让她以后同他一起住在正和宫,朝夕为伴。
太后说他胡闹,陆政正色道:“母后,你若不喜欢言言,就不必让她日日去问安了。”
太后脸色铁青,气道:“也罢,哀家正好图清净。”
陆政知道因着郑书颜,宋玉婉是不会喜欢苏慕言的,可是没关系,他喜欢就好了。
天子娶亲,过程虽然繁琐,但与民间大同小异,都是要拜高堂敬天地的。
陆政一身大红喜炮,站在高高的大殿前,看着远处头戴凤冠,身穿凤袍的小女人一步一步走来,唇角勾起灿烂的笑意。
一敬天地,陆政抿着唇,倒有几分紧张,偷看一眼苏慕言,却见她面色从容,倒是无惧。
二拜高堂,太后虽不喜苏慕言,可儿子大婚,她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也有几分高兴的。
三是帝后对拜,陆政与苏慕言转身,四目相对,皆是浓情蜜意。这一拜,陆政心潮澎湃,紧张激动的手心里都冒了汗。
任他是强大的帝王又如何,还不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乱了心绪?
洞房花烛,春宵帐暖。
三年前,他们经历过,只不过那场经历,于陆政来说是甘甜的,于苏慕言来说,却是场噩梦。
这次洞房是在熟悉的正和宫,红烛红帐,一片旖旎。
喝合衾酒时,屋内灯火通明,陆政灼灼的望着面前羞怯的小女人,仿佛还在梦中一样,不太真切。
宫婢们都退了出去,红烛摇曳中,陆政直直的看着苏慕言,眼神暗了暗,心里涌出满涨的情愫。
“言言~”他太开心了,一声缓慢的吞咽后,传来他沙哑的声音:“我们终于成亲了。”
苏慕言脸颊红红的,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羞涩。她的目光落在别处,不敢看他,心脏咚咚的跳着,既紧张又羞涩。
陆政倾身去吻她,她慌乱的躲开。陆政的唇,擦过她的脸颊,落了空。陆政勾唇一笑,大掌握住了她垂在小腹的双手。
陆政又去吻她,手上用了力,阻止她后退。终于如愿以偿的吻上了她的红唇,他半眯着眼睛,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这次的吻先是温柔的,缠绵的,小心翼翼的含着她的唇瓣。许是情难自制,陆政眼神暗了暗,唇上用了力,勾着她的舌纠缠,唾液搅弄,又狠又重。
苏慕言半仰着头,被吻得晕晕乎乎,差点迷失在他的温柔与霸道中。
许是忆起了什么,苏慕言用力的抽出被他紧握的双手,去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陆政倾着身子,将她压到身下,抬手去解她头上的凤冠。凤冠被除,她一头如瀑的长发散落肩头,映衬着雪白的肌肤,妩媚又动人。
她被吻得窒了息,大脑缺氧之际,他才放过了她。她剧烈的喘|息,浑身软成了水。他急|色的去解她的凤袍,被苏慕言下意识的握住了大掌。
“陆政,你放开。”她喘息着说道,声音绵软无力,不惧威胁力,倒平添了几分娇嗔。
陆政含笑的望着她,脸离她极近。
苏慕言想起之前的不快,一手抓着前襟,一手抵着他坚硬的胸膛,喘息道:“你不许碰我~”
陆政轻笑,一只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身,一只手握着她抵在他胸膛的小手,戏谑道:“今日你我大婚,洞房花烛,你倒是给我一个不碰你的理由。”
苏慕言道:“你太过分了,什么都不和我商量,说要娶我便娶我,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明明在和他置气呢,他不哄她就罢了,竟然直接给她套上凤冠霞帔,抬进了宫里,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陆政道:“虽时间仓促,但我怕夜长梦多,言言,我不告诉你,是怕你犹豫。”他不想给她犹豫的机会,说他霸道也好,自私也好,他是帝王,即便独断,也是理所当然。
苏慕言微怔,他若说了,她会犹豫吗?也许会的,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她会犹豫,会考量是正常的,可他这般独断专行却是惹恼了她。
他是帝王又如何?既做了她的丈夫,她不高兴了,罚一罚他又何妨?
陆政见她没说话,勾唇一笑,又去解她的衣襟。
苏慕言慌乱的推却他,可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外袍被扯下,他又去扯她的中衣,唇再次压下,吞下她到口的惊呼。当彼此坦诚相待时,他终是放过了她可怜的唇瓣。
苏慕言的唇舌已经酥酥麻麻的,大脑混乱之际,颤声道:“我有了身孕!”
陆政闻言,果然怔住了。他直直的望着苏慕言那双水雾般的眼睛,紧绷着神经,喘息道:“言言,你说什么?”
苏慕言说过就后悔了,她懊恼的咬了咬唇,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正对上陆政深邃而暗沉的眼睛。
她并不知道是否怀孕,只是月事推迟了好几天了,她猜测而已。
“没什么~”她心虚的避开他的眼神,小声的嘀咕道:“我累了,想休息了。”大约她是第一个敢在床上拒绝皇上的女人,尤其是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