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孖说宿舍的人都出去了,剩他一个,他不知道找谁,只知道找她。
大妹听着他在电话里呼天抢地般的痛呼,忍不住:“那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她丢下同学,一个人离开餐厅往附近的药店奔,买了几种止痛药,再打的去小孖的学校。果不其然,路上塞得厉害,堵足一个钟头才到目的地。
她跑到小孖的宿舍楼下,打电话给他。可他不接。
打了好几次,他还是不接。
大妹有些慌了,辗转找到大孖,让他帮忙急呼小孖,依然无果。
她忽然想,小孖是不是得了什么急病,在宿舍痛晕了?比如急性阑尾炎?
她不是本校生,不允许进宿舍,没有求情一说。她只好在出入的男生之中,逮住一个看上去很善良的,托对方帮忙去小孖宿舍敲门。对方见她眼眶发红,急得可怜,答应了。
对方跑了一圈,告诉她,那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他问隔壁有人的,说都出去玩了。
大妹:“……”
她不怎么相信,又托对方再跑一圈,打听是去哪里玩了,有没有同班同学能联系上。
对方送佛送到西,帮了,将几番周转问到的结果告诉她:小孖被一个女生叫出去酒吧了。也就一个小时左右之前的事。
大妹怔然。
去酒吧了,怪不得听不见手机响,不接电话。
她茫然地回自己学校,思绪乱七八糟。
他能去酒吧,证明应该不是很痛了吧,这是好事,她应该高兴。
可是,他和一个女生去,忘记了等她,没有通知她一声就走,种种的,怎么越想就越不高兴了?
她很不高兴,不高兴到完全失去了平安夜该有的安宁与祥和。
她回到宿舍,上床蒙头干躺。
程心听完了,轻声问:“后来呢?他回你电话了吗?”
大妹手扶冰冷的栏杆扶手,淡笑:“有,不过我无接,之后就像刚才你们见到的那样。”
她满宿舍楼找小孖,逢人见到小孖就告诉他:“喂梁新,有半个美女发疯似的找你!”
程心问:“你打算告诉他吗?”
大妹摇头,“无必要。”
她说:“他不会喜欢我。”
小学的时候,同学笑他喜欢她,他气得揍人以证清白。
中学的时候,他在全班同学面前袒护她,事后却私下向她急急澄清,一副生怕她误会让自己惹上麻烦的模样。
她原以为自己不计较,回头细想,那是因为没有资格计较。
程心:“那怎么办?”
大妹笑笑:“什么都不办。等慢慢的,慢慢的就会好了。”
她说得笃定,就像经历过,有经验一样。
程心感到一片寂静无声的悲伤,不喧不哗,叫人更无能为力,无从下手。
上辈子大妹说,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是不是指小孖?
所以这辈子的结局会注定一模一样吗?
她的大妹什么都好,成绩最好,性格最好,她值得被人好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