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赚!”
程心套上睡衣,笑道:“那你努力赚。”
她去厕所洗刷,郭宰追着她下地:“如果怀孕,我们马上结婚!”
“不会的,”程心扶着厕所门看他,确切地说:“我不会怀孕的,放心吧。”
郭宰不理解。
程心低低眼,撒谎:“我安全期。”
然后关上门。
她如常上班,如常下班。傍晚,郭宰拉着她上街买菜,说要亲自下厨。
俩人下了楼,有说有笑,十指相扣。目标明确地去了一趟附近的街市,很快满载而归,再双双回到楼上。
任谁碰见,都能百分百断定他们是一对甜蜜相配的情侣。
对面马路,一辆陌生的黑色私家车悄然停靠路边。
驾驶位车窗匀速摇下,驾驶员霍泉盯着那俩人消失的楼梯口,咬着后牙翻烟。
凌乱地翻出一根烟,想点,可打火机怎么打怎么不着。他一手将打火机扔出车外,另一手将烟捏至掌心用力揉碎。
推开车门,他下了车,直奔那座楼。一口气冲至顶层七楼,抬手狂敲对正楼梯口的那堵门。
“嘭嘭嘭!嘭嘭嘭!”一声比一声重,一下比一下痛。
这疯狂的敲门近乎砸门,来得又急又快。主人以为什么大事,匆匆来应,门一拉,见一个不认识的西装革履的帅哥。帅哥双眼盛满愤怒,随时要将谁生吞一样。
主人一头雾水,惊慌问:“什么事大佬?火灾?”
霍泉敲门的手仍举在半空,握得关节发白,微微起颤。
他看了眼开门的主人,中年发福秃顶大叔一个,再扫眼屋内,一个中年女人与一个小孩捧着饭碗惊呆地看他。
他忽觉虚脱,垂下手,倒退了两步,转身下楼。
错了,又错了,他的运气总是很坏,坏到哪怕敢孤注一掷,亦仍然猜不中一堵门。
霍泉坐回车上,什么都不做,静静看着天色由半亮暗至全黑,才重新启动车。
他没回深圳,回了省城市中心的复式公寓住宅。
向雪曼见他突然回家,又惊又喜。
“怎么回来了?吃饭了吗?李婶李婶,快把汤热一热。”
霍泉一言不发,边进屋边扯领带,边脱西装,边将鼻梁上的止血帖一手撕了下来。
他进了厕所,拧开水龙头扑水洗脸,觉得不够,索性将整颗脑袋递到水下,哗啦啦冲刷。
向雪曼在门口看着他,皱起眉低声问:“你怎么了?不开心?”
他没回答,过了许久才关了水,直起腰,头上一大片湿,冰凉的水顺着脸流至全身,与落汤鸡无异。
向雪曼递给他毛巾,他不接,木木站着看镜子里的自己。
“屋里开了冷气,你这样会着凉的。”向雪曼踮起脚,想替他擦头发。
可惜她怀孕四个月,隆着的肚子碍了动作。
她有点丧气,动作收回去,低声说:“是不是在深圳受气了?如果是,我跟阿爸讲,想办法将你调来省城。”
他还是不说话,连视线动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