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一个字没回,还趁机站起来逃似的大步大步跨去对角线处的独立厕所。
之前声称去厕所的何双与彭丽没在里面,程心锁好门,呆了好一会才出来。
出来后她在门口看了看霍泉那边,好几个男男女女的同学围着他笑谈。
他脱掉了黑色风衣,露出全身板正的西装打扮,在这班尚未出头的大学生中显得格外成熟,加上那副无框眼镜,衬得他像衣冠楚楚的学者绅士。
他忽然移目望过来这边,逮住了程心打探的目光。他朝她翘翘嘴角,伸手端过茶几上那只不属于他的玻璃杯,将里面剩下的热柠茶一饮而尽。
程心甩脸不看,在门口处挑了个位置坐。
她不时看腕表,霍泉不时看过来。有人招呼她过去,她置若罔闻。
过了大概二十五分钟,程心有些焦急了,匆匆扫了眼那边,只见霍泉的后脑勺。
她及时起身拉开门闪了出去,没有与大家说一声再见。
其实她不太敢自己一个人走,友会这个唱k娱乐的地方,内部光线非常缺乏,走廊九曲十三弯,若无服务员领路,这辈子第一次来的程心是很难走到去大门口的。
迷宫一样的布局,是友会的特色,也是它神秘可怕甚至闹鬼的根由。
程心想找个服务员带一带,可他们约好同时人间蒸发一样,拐了几个弯了人影仍不见一只,只闻隔着门板也依旧震耳欲聋的嚎唱大叫。
正头痛时,她发现墙壁上有走火地图,迅速过去寻找方向,将要得结论时,一双手臂从身后牢牢箍着她的腰。
程心的心脏瞬间要跳了出来,她立即抬脚往身后人一踢,又拿手肘用尽力顶撞身后人的胸膛,往死里抗争。
霍泉吃了她一脚一肘,痛得低“嘶”一声,在她头顶咬牙道:“反应挺快啊。”
程心懒得跟他废话,攒口气全用在挣扎的力上。
霍泉使力,禁锢着她双手,拖着她往后方走。
程心刚看完地图,知道那个方向根本不是去出口,她慌得大叫:“你放开!叼你老母!”
霍泉不当一回事,也不拿手去捂她的嘴,她的叫喊声与四周的嚎唱声比起来,算奄奄一息。
程心张大嘴咬他的手臂,无奈隔着衣料,容她咬得牙关再酸软,霍泉也丁点不受痛。
他顺利将她拖进一间空置的小型k房。
霍泉想锁门,可ktv的房间门通常是不带锁的,而且门板上会留了个窗口,供服务员随时查看房间内的状况。
门只能虚掩,霍泉说:“无关系,我保证不会有人来骚扰我们。”
他松开程心,打开房间的一盏暗灯。
程心虚脱般,跌跌撞撞跑到房间深处躲他,并恼怒指控:“人渣你又发什么疯!你敢乱来,等着绝子断孙!”
被他拖着的时候,她刹那回忆起在锦中器材室被他困住的情景,她既恐慌又竭力自我安慰,不怕的,当年能击退他,今天也能!
霍泉守在门口前,静静看了她一会,才说:“你看你,话从来不好好讲,这样怎样沟通?”
程心扬起一边嘴角冷笑,“你这样拖我进来,难道就像想好好讲话吗?”
霍泉作思考状,片刻,叹气:“也是。”
他朝程心迈步,程心无路可退。她眼睛四处乱扫,扫到茶几上有几只摆放好的玻璃杯。
她冲过去,抓了一只。
与此同时,她忽地被人拦腰抱起,突如其来的腾空感令她有短暂的窒息。未来得及有反应,她人又被扔到沙发上,再被一副厚实的身躯压住。
她手上的玻璃杯也不知何时被夺走,双手被扣到头顶之上,双腿被死死钳制。
“绝子断孙?这么多年前的手段了,你还用?你无长进,我有啊。”霍泉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脸,施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