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妹不回话,程心再来:“答不出?什么原因?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中差,又不敢自认优良?哑了吗?讲啊!”
“大姐你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小妹抱怨了。
“莫名其妙?我在问你学习情况!你已经初三了,明年七月就要升中,你有无想过再这样下去,你分分钟会落榜?”
“这样是哪样?我又无偷懒,我向来都这样学习,怎么会落榜?”
“无偷懒?我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去什么时候见过你写作业?不是看电视就是煲电话粥!不会落榜?你上学期考试全班排第几?第23名啊!以这样的成绩想升读锦中?你除非行狗屎运!”
程心越说越严厉,小妹更是觉得她夸张过分。
“我上学期考失手才排23名!况且现在离升中考还有差不多一年,急什么?”
“差不多一年?你的四舍五入法体育老师教的?除掉放假吃饭睡觉的时间,真正能复习的能有几天?你再不端正态度重视,休想升读锦中了!”
大姐开口闭口说她会落榜,读不了锦中,小妹越来越恼,冲着程心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读就不读!我去读前中得了吧!”
程心“哈”了声笑,“从锦中升去前锋中学?怕且你到时被人笑到脸黄!”
小妹:“那我去桂江中学!反正阿爸肯定帮我拿到学位!”
程心被噎了。
桂江学校原本只有小学,去年应学生家长与别墅业主要求,开始融办中学,原意只是招收从小学升上来的旧生,以及在北苑买了别墅的业主的适龄子女。不过由于有钱,软硬件跟得上,桂江中学很快在本地打响名堂,成为有钱人眼中的教育新秀。
但亦因为如此,加上它是私立性质,招生以面谈方式为主,不用经过全市统考,无需与大众一比成绩高低,所以大多数百姓,公立师生乃至教育局自己,都认为桂江中学纯粹是一个给有钱人的阿斗们提供度日消遣的地方。
公立师生提起新冒尖的桂江中学时,口吻中往往带些嘲讽,认为他们除了校服昂贵漂亮之外,就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
桂江中学是好是坏姑且勿论,程心的着重点是小妹居然有这种想法。
不过升学而已,小妹就想到借父母庇佑,这与上辈子自力更生的她相比,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程心最怕家里有钱后,俩妹妹会变成败家阿斗。小妹这句话算不算苗头,足够让当大姐的她紧张一段时日。
越想越担心,程心朝小妹怒喝:“桂江中学里面都是什么人?全是二世祖!你进去学他们做二世祖吗?好的不学,坏的学尽,你在锦中到底读了什么书!”
扣下来的帽子一顶比一顶大,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已经罪无可恕,小妹气得站起来,向程心扔了一句:“你吃错药!”
转身跑了。
其余人噤若寒蝉,对这场突如其来的,俩姐妹之间的争吵措手不及。
大妹在台底拉拉小孖手肘,又使眼色,暗示他出去哄哄小妹。
小孖有点懵,才明白时,旁边没说过话的大孖已经反应过来,率先追了出去。
小孖见大哥去势汹汹,不敢加入,便索性不动了。
如此六人剩下四人,一饭台切好的橙瓣。
空气安静,没人说话。
直到饭堂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有厨工将售饭窗口一个个打开,零零碎碎的学生陆续涌进来,四周气息活跃了不少,大妹才小心翼翼说:“大姐,其实程意读书算很用功的了。”
程心望着黄澄澄的橙瓣,眼眨都不眨,半天才应:“那就好。”
此时郭宰提出:“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他与程心离开后,小孖松了口气,问大妹:“大姐怎么了?忽然间变得这么凶,吓死我了!”
大妹也在想这个问题,有点出神,收拾好饭台往饭堂门口走,忽略了小孖。
小孖追着喊:“喂大番薯!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