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嘹亮爽朗,急促又微恼。
程心好笑了,往椅上竖起另一条腿,朝门口伸脖子,悠哉道:“她俩没有,你有。”
郭宰:“……”
杵了半晌,他试探:“芝麻开门?”
房间里女孩毫不掩饰的欢笑声传到门外,清脆自然,犹如夏末的一涓冰泉,透人心凉,听得男孩不由自主对着门板呆笑。
程心笑够了才说正经话:“行了,我在学习,没空陪你玩,去找程愿程意吧。”
“我不是找你玩,你不是问我爸……”郭宰顿住,只说:“他可能年尾才能回来。”
程心仔细听着,“哦,我知道了,谢啦。”
“你让我进来吧,我好好跟你讲。”
“现在不方便,先别讲了。”
“什么时候方便?”
“我不知道。”
“你想想。”
程心莫名来压力,不耐了,“我在写作业,头都大了,明天就要上学,能不能别骚扰我?况且你进来做什么,帮我写作业还是抓毛毛虫恐吓我?”
“……”
郭宰噎了半天,硬着头皮问最后一句:“那你明天几点走?”
程心秒答:“三点!”
得到答案,男孩悻悻离去。
静心聆听了一阵,确认门外彻底没动静了,程心捋捋小腿骨,叹了口气。
长女寄宿后第一次回家,阿妈没和她正式讲过一句话,晩饭的菜式却有香煎鱼嘴,葱油鸡,菜心炒牛肉,蛋花粟米羹,样样都是程心的心水。阿妈的厨艺师承外婆,又青出于蓝,大家捧场,所有菜汤包括那煲白饭均被一扫而空。
程心双手捧碗,在喝最后一碗汤,吹了吹汤面的那层葱花,冷不防地对父母说:“不如叫程愿程意学游水?”
大家似在专心看电视吃饭,一时间无人响应。
待有人响应了,意想不到会是阿嫲,她回了五个字:“欺山莫欺水。”
吞完饭的大妹说:“我们有学过啊,不过没学会。”
小妹也来了:“暑假不是在街口的河涌学过吗?当时有木艇经过,一个浪扑上来,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