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最近一两个月程心对大妹小妹在意了些,如果不是阿姨来谈过升中学填志愿的意见,阿妈不会排除,成绩平庸的大女儿突然拔尖考了全级前十被锦荣中学录取,其实是大女儿刻意为之的可能性,她处心积累离开这个家,甚至等不到九月开学,借小学组织的旅行为由去要钱,再随随便便往父母房间门缝塞张纸条,留下“出外办事,不用担心”八个字就销声匿迹……
一个才12岁的女孩,有多大的怨念才驱使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不要乱讲。”阿爸将手枕到脑后,眼光光望向窗外,所回的话毫无威力,比沉默还糟糕。
阿妈不觉来气,抬起手狠狠捶打老公的手臂胸膛,“都怪你!整天对她骂骂喝喝,还动手打!她一定很憎我们!都怪你!”
阿爸皮粗肉厚,丁点痛不当回事,但理还是要争的,“她没行差踏错我骂她做什么?她的态度行为像样吗?踢一下动一下,没心没肺的。她是大姐,不做个榜样,以后程愿程意有样学样,个个学着她作反,这个家还得了?抑或等她牛高马大的时候再打?你看看,她真是打得少,居然敢离家出走!”
“她是女孩,不是男孩,你别拿你死鬼阿爸的那一套去教她!”
“有区别吗?教听话就可以了。”
“我不管,把她找回来后,你不准再打他,否则我跟你没完!”阿妈不依不挠地拿阿爸泄愤,打得手痛了,就改为掐。
挨打的男人若无其事,不还手也不阻止,任由老婆将这几天寝食难安的郁结恐忧全宣泄出来。
等到女人的花拳秀脚罢休了,男人才再度开腔:“三条化骨龙够乱了,我们不要再生。”
阿妈怔了怔,又听见老公说:“等她回来,看好三个女儿,其它多余的别提了。”
省城的火车站24小时不歇息,广场处桔黄色的灯火透亮通明,惠及周边。附近某旅馆里,住着这对乡下来的夫妇的房间幽静且泛黄,女人心烦意躁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现在没心情想这个,找到程心再谈。”
阿爸收回枕着的手臂,将阿妈按至怀里,低哄:“好,快睡,明天一早再去火车站寻人。”
康顺里。
自从听闻程心离家出走后,郭宰惊愕不已。那天被她推倒骑着甩巴掌,他就弄明白这个女生嚣张野蛮又大胆,只是万万没想到她连孩子们纯粹挂嘴边吓唬父母的离家出走都敢付诸实践,真的是有点……英雄。
他想过去程家看两眼,可心里仍为那巴掌赌气,所以迟迟没有动身,仅在家向郭母打听那边的消息。
得知程家父母报了警,又根据线索远赴省城寻人,以为程心顶多只是躲在某亲戚家同学家的郭宰才意识到这很大件事。
挨了巴掌固然耿耿于怀,但程心是亲戚的亲戚,被自己白白唤了两个几月老婆仔,又饮过他口水……当日她咕咚咕咚饮完水后,不苟小节地拿臂袖擦唇,再豪爽地将杯子递还,“谢啦!”
红扑扑的脸蛋在盛情的阳光照耀下宛如初生桃花,那双生润的翘唇粉嫩可爱……
托赖平日没少偷看阿妈的小说,稍有见识的小男孩心生暗涌,推使他急急往程家奔去。
郭程两家相距不远,跑步五分钟够了。刚抵步,郭宰就在程家门口碰见大孖小孖,原来都来程家“慰问”。
作者有话要说:
五六日要外出,估计更不了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