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2)

程心麻木地看着窗外无聊单调的景色,脑里空白,宛如木偶。

直至背后头顶传来不小的动静,她往后看,被吓了一跳。

一个男人裸着上半身,攀爬到硬座的椅背上,像小龙女睡绳子,躺在手臂粗的椅脊处,翘起光脚。

见程心不可思议地瞪着自己,男人理直气壮:“看什么看?老子买的站票跟你的坐票一个价,凭什么老子不能躺!”

程心才不跟他吵,看看旁边的眼镜男,对方双手抱胸,摇头晃脑地闭眼睡着,压根没反应。

恰巧有乘务员经过,本以为会管一管,谁知她只管销货:“花生瓜子矿泉水,鸡腿鱼干鸭脖子……”

……

火车彻夜穿州过省,逢站就停上上落落,不管多晚抑或多早,车厢里永远没有真正安静的时候,但劳累的旅客无论多吵多闹都能酣然入睡,而不敢睡不想睡的人,什么都无所谓。

火车是绿皮车,车窗能由下往上打开。行至深夜,风呼呼狂啸,尤其穿越荒山野岭时,似有野兽在外追杀,分分钟扑进车厢撕咬神志不清的乘客。

程心把窗关了,只留一条细缝透气。可那窗框是用浆糊糊得,被风撞得哐哐作响,无人能预料它会什么时候被吹塌,然后砸落到靠窗位的倒霉鬼上。

为此,程心不敢贴近窗口,也不愿触碰旁边的眼镜男,头顶还有条毛绒绒的腿,散发着比咖啡更令人提神醒脑的异味。

这一夜是煎熬,她全程没合过眼,而意志也出奇的坚毅。

第二天,火车晚点,抵达南京站时已经夜里九点。

程心浑浑噩噩,分不清上下左右,只随波逐流往出站口涌。

检票员边打呵欠边剪票,“咔嚓”一声,剪了票就放人。

程心的大脑几乎要罢工,检票员说“拿着”,她就拿着,把废票随手塞回裤兜里。

南京站前有军装的人在巡逻,一个长相正气的军人见有个背粉色书包的女孩呆站在广场中央,孤身只影,眼神木讷,一身疲惫,便上前询问。

女孩一把捉住他衣袖,有气无力道:“警察叔叔,我迷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更得慢,但能能收个藏??

第19章 第 19 章

女孩脸色疲倦,眼下发青,衣服上满是皱折,身上有股混杂的味儿,估计刚从火车上熬炼下来。见她确实不似有伴,军人将她带至最近的派出所,交给民警。

面对民警的查问,程心将先前对军人说的话又述了一遍,“我和阿爸出了火车站不多久,见鞋带松了就蹲下来系,”她踢踢脚上的运动鞋,“再起来时,阿爸就不见了。”

民警问:“你和父亲叫什么名字?如果走散了,他应该会去火车站的广播站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