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有期手中拿着小银剪,认真的修剪着手下的花朵,底下人刚进上来的菊花盆栽,她瞧着养的不错,也就修着玩。
“嗯。”他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刚刚睡下,就听到哐哐哐的敲门声,胤禛安抚的拍了拍卫有期,朝着外头冷声喝道:“何人如此喧哗?”
“爷,福晋,小主子病危,恳求您救上一救。”
小太监带着哭腔,跪倒在房门外。
卫有期无奈,只得起身重新穿上衣裳,和胤禛一道,携手往阿哥处去。
十八阿哥处灯火通明,无数奴才忙乱更有太医出入。
康熙年岁越大,越是宠爱年幼的阿哥,而十八阿哥几番病重,更是将太子拉下马,无人敢怠慢。
太医很急切,面对高烧不止的八阿哥,却无法可想。
“还是往常的症状?”卫有期匆匆赶到,开始望闻问切。
太医确定的点头:“确是如此,还是狂咳不止,严重时有些喘,高烧、便血,并没有添其他症状。”
卫有期拧起眉尖,觉得有些不应当,经过她的手,再大的毛病也应该好了才是。
仔细的环顾着周围,卫有期细心的闻着伺候十八阿哥的人。
“阿哥近些日子的饮食可有改变?”
“没有。”
“日常用品可有一直用着,不曾换过的?”
“没有。”
暴雨倾盆而至,在地面上汇成一道道小溪流,气温骤降,十八无意识的哼唧几声,转瞬间又失去意识。
他烧的小脸通红,嘴唇干裂起皮,可怜极了。
“喵哦~”
一只雪白的小猫迈步进来,睁着清澈见底的碧蓝瞳孔,在十八身边蹭来蹭去。
卫有期敏感的发现,十八无意识的动了动,像是挣扎着要喘口气,紧接着就是激烈的喘息。
太医脸色大变,赶紧上前查看,就见十八嘴唇发紫,显然喘不过气。
卫有期望着轻巧落地的白□□咪,心中闪过一丝猜测。
“这猫哪来的?”
卫有期话音刚落,就见太医忍耐着说道:“人命关天的时候,福晋若是对猫仔有兴趣,待老夫救回阿哥,送您十只八只可好?”
太医很老了,花白的头发,满是痛惜的望着床榻上无力挣扎的十八阿哥。
卫有期抿唇,轻叹一声解释:“有人不适宜养猫,会有一些症状出现。而刚才小猫蹭着十八的时候,他明显有异常,因此才问上一句。”
小太监勃然色变,结结巴巴的说道:“就是得了猫仔第二日,阿哥就病了。”
十八阿哥喜欢小猫仔,刚拥有的时候更甚,行走坐卧都在一处,一刻也不曾分离。
“立在我院子外头吩咐一声,让奴才拿了弘昭的衣裳来这边备着。”
“你们呢,将十八阿哥脱干净了,交给我的奴才,换一个没有猫狗的院子住。”
众人病急乱投医,卫有期又是有权威在的,顿时都忙活起来。
等十八阿哥转移到别的院子,离得有些远,小猫崽感受不到主人的气息,整日凄厉的叫着,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连猫食都不肯吃用。
而十八阿哥经过救治,总算是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唤道:“云团呢?”
小太监咬着唇,期期艾艾的将卫有期的诊断说了。
十八阿哥怔忡在原地,呐呐道:“竟是因着云团。”
“不是因着太子诅咒吗?”
小小的十八百思不得其解,精神混乱的想了一会儿,抵挡不住睡着了。
而卫有期回去的时候,暴雨尚未停下,虽然有蓑笠蔽其身,可到底受寒,一进屋就打了几个喷嚏,赶紧灌了一大碗姜汤。
胤禛有些心疼,埋怨道:“寻个院子住下,让奴才们忙活去,瞧你淋的,落汤鸡也比你好些。”
“那不是放心不下你……和孩子嘛。”卫有期腼腆的笑了笑,柔声道。
“你呀。”胤禛唇角漾出笑意,抿了抿唇别开脸,努力的掩盖自己的情绪。
卫有期去了内室洗漱,雨水将衣服浸湿,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小豆丁哒哒哒的跑过来,歪着头在屋里扫视着,半晌才失望的问:“刚才是不是额娘回来了啊?”
胤禛摸了摸鼻子,斩钉截铁的回:“不是。”
小豆丁张了张口,怏怏的转身就走。
“这小东西。”胤禛笑骂。
等她出来的时候,胤禛才缓缓问道:“猫,是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