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如今越发的春风得意,隐隐的,将自己当成准太子了。
老大他不放在眼里,太子更甚,如今得了康熙说些不好的话,在他这里竟是马上要下位了。
胤禛摸了摸她挺在身前的一抹红樱,坏心眼的捻了捻,起了兴,复又翻身压下。
卫有期娇嗔的斜睨他一眼,到底余韵未褪,还是从了。
第二日一大早,卫有期闭着眼睛,不用摸身旁都知道,定是凉冰冰的。
胤禛又要上值,又要处理自己的事情,整日里忙的跟什么似的,每每天不亮就起来,天黑才会归家,着实辛苦。
弘昭已经进学,卫有期直接将他送到馥园学院,并着信芳一起。
往学院里一塞,可算是清净不少,两个调皮的熊孩子,整日里上房揭瓦,没他们不能干的事情。
两人当做寻常学生送进去的,因为年岁小,很是受了些委屈,弘昭看着信芳带泪的眼神,瞬间成长起来。
打起架来又凶又狠,这才无人敢欺。
卫有期都看在眼里,见他能处理好,就没有过多询问,孩子总要自己成长,独自在世间成长,有她们庇护自然安全,可到底不如道理存在自己肚子里。
信芳也变了很多,说话做事不再横冲直撞,懂得了迂回婉转。
跟着弘昭一起锻炼身体的时候,也不再偷懒耍滑,一招一式都比划的很认真。
卫有期立在后头看着,很欣慰孩子们能在该奋斗的时候不偷懒。
她确实能给他们很高的起点,可以后得路,还是得自己走,只有基础打实了,以后学什么、做什么都便宜。
而在这时,海棠施施然的进来,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三福晋屋里来人,说是请您一道,去给八福晋贺喜,顺道再去馥园,她将挽秋那女子送过去。”
卫有期挑眉:“挽秋身子养好了?”
海棠点头:“说是养好了,请您去问话,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诚郡王福晋说她不好下重手。”
只有卫有期能在不伤人的情况下,问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卫有期点头,这么点子小事,权当是散心了。
回内室换了出门的常服,秋香色绣缠枝杜若蘅芜的缎袍,头上难得一见的带着钿子,这女人打扮和不打扮,瞧着就是不一样。
海棠笑吟吟的围着转了一圈,连连夸赞。
卫有期点了点她的薄唇,笑道:“一张嘴巧的不成,让人爱到心里头去。”
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衣领,一边笑言:“跟在我身边来来回回的,见了那么多未婚男儿,好歹选一个,这般守着我算什么样子。”
海棠如今年岁不小了,若是在宫中,要做姑姑的人,还单身一人,日子过得清苦,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都没有。
“福晋,您是在蜜罐里,那晓得世上好男儿难寻呢?”海棠落落大方的回答着,她是真的没有瞧见中意的。
以她如今的地位,福晋又早放了她的良籍,只要不往权贵里头看,谁她也不怵。
可看多了福晋和爷,寻常男人哪里能入的眼,既要相貌英俊,又能吟诗作对,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说出去怕别人觉得她是失心疯。
因此一直搁着了,这事越耽搁越难办,她年岁上来了,总不能去当继室,或者嫁一个年幼的,想想都觉得无法接受。
还不如就这般一个人,清净干净。
“董鄂家的姑奶奶说不想成婚,您一百个赞成,怎么轮到奴婢,恨不得比武招亲了呢?”海棠最后又整了整裙摆,笑道。
“她尝过味,再不愿意,那是应当的,你这见没见过的,全凭想象,自然说服不了我。”卫有期亲昵的点着她的下巴,收了话头。
这话每年都要来上一次,她担心海棠以后后悔。
这是一个好姑娘,值当一个好男人。
两人坐着马车,刚出门就瞧见董鄂氏在路口侯着,跟她打了招呼以后,马车吱吱呀呀的往贝子府去。
早就递了帖子,因此刚一下马车,就见八福晋跟前的嬷嬷侯在门口,等着迎接二人。
从侧门穿过,马车又行了一段时间,在院子门前停了。
皇子府邸大差不差的,左右是那些规制。
两人抬眸,看向温柔浅笑的八福晋,她向来是风风火火的,难得见她迈着小碎步,慢悠悠的晃过来。
见了两人。抬了抬下巴,笑道:“我这是第一次,唬的不知如何是好,嫂子们别见笑。”
董鄂氏挑眉笑道:“确实,第一次总是独特的,好好享受做母亲的感觉。”
八福晋目光热切的看向卫有期,迟疑片刻道:“如今有了他,左也不成右也不成,心里担忧的厉害,只馥园如今没有花酱一类,甚是遗憾……”
董鄂氏感同身受:“这些年,老四家的不爱动弹,连我都吃不上了,恨不得拿着鞭子跟到她后头,让她好好的做上三天三夜,好让我一次吃个够。”
这几日,风雪停了,太阳暖融融的晒着,坐在廊下舒适极了。
八福晋的内心却有些冰寒,不过一坛子花酱,这般藏着掖着,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当初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送,这会子藏着掖着,金贵到不成。
卫有期笑吟吟的望着远处的翡翠摆件,清透的红翡做花,绿翡做叶,端的是巧夺天工。
这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这般行事,不免让她想起太子妃当时,也是这般扭捏,一句好话都不肯说。
气氛一时有些冷凝,八福晋忍了忍,又笑道:“这翡翠摆件不值钱,是老八从南方寻来的,你若喜欢,不若兜了去。”
董鄂氏诧异的斜睨她一眼,真当自己有孕,全世界都得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