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埋怨的瞪了小董鄂氏一眼,有时候人受的委屈多,也是自作的,但凡回去的时候说一声,谁又能白看着她受苦。
对他们来说,纳妾是小事,谁也不曾多想。
格勒看他们跟强盗似得冲进去,脸涨得比猪肝还红,在一边跳脚囔囔:“自家姑奶奶有毛病,反倒去别人家里闹一场,算是什么道理。”
洐铸懒得理他,带着伙计跟将军府上的家丁对峙,免得绕了妹妹的好事。
格勒见抵不过,直接冲着里面的小董鄂氏吵:“莫不是真的在外头养了汉子,这才急不可耐的闹出这丢人的事。”
小董鄂氏又气又急,这会子一二百人在,男人女人都有,这名声要是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因此推开二门又走了出来,冷笑道:“原本不想揭你的短,好歹是夫妻一场,多少给你留些颜面,你既然想闹,不妨明白的告诉你。”
“我一个人不能生,算我是不下蛋的母鸡,没用的女人。”
“我给你抬的妾室不能生,算是我包藏祸心,要断你家的种。”
“你亲娘给你赐下的妾室,还是不能生,算是我在里头捣鬼。”
“那你亲娘赐下,又养在自己屋里,让你去玩弄的妾室,还不能生,那你到底说说看,这玩的是妾室还是别的什么?”
不就是互相泼脏水,谁又怕了谁的。
洐铸嘲弄的扫视着格勒,大剌剌的说道:“女人面皮子薄,不忍闹的太过,好歹把我劝住了,那你倒是告诉大家,到底是玩弄别的一屋子的人,还是你压根就是个没种的东西?”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憋在笑凑过来,看向完颜氏和格勒之间的眼神就不对了。
完颜氏看事情不利于自己这方,跳脚道:“圣上讲究孝道,如此编排长辈,算是哪里的道理?”
小董鄂氏淡淡的笑了:“长辈怎么是要尊敬的,畜生算什么长辈?”
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定会沦为笑谈,本打算紧捂着解决,谁知道闹到这一步。
反正婚书已经作废,这婆婆拿孝道也压不倒她头上。
海棠话音刚落,卫有期就赞叹的击掌,不怕女人名声差,泼辣,就怕为了别人三两句话,打碎牙齿和血吞。
再一个这是她预定的西席,自然多关注了些,心中也更加满意了。
只有敢于打破常规,才能给她教出独立的学生来。
正想着,胤禛披星戴月的回来了,带着一身的寒气,进门就开始搓手,感叹道:“这天越发的凉了,穿着夹袄还有些冷,冻的人直哆嗦。”
卫有期点头,她坐了一下午,也是比较冷的。
苏培盛赶紧伺候着洗漱,端了温水,肩上搭着雪白的巾帕。
胤禛看到盆子,突然间笑了,这盆子是卫有期设计的,非得说要有生活情趣感,做出一个鲜花铜盆来,瞧着着实怪异的紧。
只是已经做出来了,她又发话,不许弃之不用,因此一直用下来,看习惯之后,倒不觉得有什么。
这会子猛然间又想起来这茬,那是越看越别扭。
卫有期歪了歪嘴,她有些不满,在修真界的时候,什么鲜花盆,能做的栩栩如生,花蕊都清晰可见的。
放到室内也是个摆设,好看极了。
谁知道这做出来又笨又重,把她自己都笑哭了。
娇嗔的斜睨他一眼,卫有期撇了撇嘴,帘子一甩,进了内室。
水仙提着膳食进来,没见到福晋还有些诧异,喊了一声:“福晋,用膳啦,今天有大闸蟹,瞧着还不错。”
卫有期:……
出还是不出,这是个问题。
刚刚摔帘子潇洒的进屋,转眼又因为一盆子大闸蟹出去,好像有些伤面子。
但是咕咕叫的肚子,让她无暇他顾,面子算什么,有大闸蟹重要吗?没有。
美味的大闸蟹彻底的抚慰她受伤的心灵,胤禛看的好笑,将剥好的蟹肉放在她跟前,轻声道:“快吃吧,温的黄酒也差不多了,吃完刚好喝上一碗,暖暖身子。”
卫有期冷哼一声,手下却诚实的吃掉蟹肉。
吃完饭后,两人斜倚在榻上消食,以前都是散步消食的,年纪大了,人也懒了,只想挺在那里不动,消食活动也就变成动动嘴皮子。
胤禛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凉凉的东西,略带着羞涩道:“前些日子去赌石市场寻得原石,切出来这么一块,又亲手雕了,送你玩。”
“练了许久,瞧着还是有些粗糙,你别在意。”
卫有期举起手中的玉佩,在灯下晃动着观察,清透的羊脂玉,刻成流云百福的纹样,最是简单常见,瞧着不打眼,确实他亲手刻成,也就变得珍贵起来。
卫有期宝贝的系在腰间,轻笑道:“这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吗?”
烛火通亮,照耀着她亮晶晶的双眸,又甜又暖,像是含着整个春天,让人不自觉的去探索,去发现。
胤禛越凑越近,两张白皙如玉的脸颊紧紧的挨在一起,薄薄唇像是跟彼此之间有吸引力,转瞬贴在一起。
又绵又软,又香又甜,让人恨不得溺闭其中,永远不愿分离。
一双大手上下寻觅,像是要发现宝藏般,一寸也不肯放过。
外面一阵寂静,偶尔有风吹拂着树枝,不时的敲打在窗上,弄出些声响来。
弯弯一轮月,朝着大地散发着清辉,像是看到了什么羞涩的事情,身周弥漫着红晕,漂亮极了。